梁涛一只手撑在紫荆关墙之上,他远远望着眺望着层峦相叠的太行山脉搏,他对身后的孙传庭点了点头,“这紫荆关乃是伪清入山西的东大门,陕、山多变乱,兵力多有薄弱,若是伪清打破了太行一线,那关中大地便如乱麻一般,内寇外掳,再难收拾了。如此,唯有死死守住此地,将灾祸御制于外,才能使洪彦演洪承畴字号有充足的兵力剿灭陕西内部此起彼伏的山上地下之流寇乱匪,也有更多精力抚慰百姓,恢复陕甘元气梁涛忽的转过身来,他眼光灼灼注视着孙传庭道:“伯雅,我素知你大才,故而当你为商丘知县之时,我便向先帝举荐了你,使你与我同赴辽东建立功业,先帝蒙难,幼帝即位,我知你才干,又使你督师保定”
言及此处,梁涛注视着孙传庭,却停了下来。
梁涛的称呼用起了“我,而非“本督”便是为了加深情感他需要用情义的汉子来笼络天下人。
孙传庭听到梁涛提及成年旧事,也不禁热泪盈眶,想当年他不过一个知县,还赋闲在家,也就是罢官在家听用,这一罢官便是七八年,饶是他心如磐石,对朝廷也不免心生不岔。然而跟了梁涛之后,短短几年,他便官拜一府军事督掌之官。又兼朝廷御史都承,可谓位高权重也,但这一切,不是朝廷给他的,而是”
念及他前半生所受的冷落,虽然如今功名起来了,但回忆起来以往,仍旧喘嘘不已。
想及此处,他单膝跪下道:,“都督对下官恩重如山,下官定然对督师之令唯命是从!”
梁涛“哈哈。大笑,他扶起孙传庭道:“伯雅不必如此,如今国朝大难之际,本督要的是如臂使唤的各路军马,伯雅多虑了!”顿了顿,梁涛又接着道:营口城外,密密麻麻的明军已经将它团团围住,如今的形势完全到了过来,当年是后金攻城明军守城,如今却是明军攻城满清守城,真是时来运转啊!
营口城外的明军帅帐里,彭朝阳高坐其上,这么些年来,他的眼神依旧十分阴冷。
左右两边,文武分坐。
“诸位,都督大事,今日便可成就,只要拿下营口,我辽东大师便可长驱直入盛京,自奴事颓败以来,此乃星辰光芒之功也,愿诸位助都督成此大事!”
左右文武相互对视一眼,当即起身行礼道:“愿随大人替都督开阔疆土,建立功业!”
“炮!”
一名大明小校大声呼喝,随即,几百员调炮的好手当即通过大炮的铁质的十字瞄准空挑起了高度。
营口城上,几员满清的巡城大将对明军的炮阵怒目而视,却又无可奈何。
“贝勒爷,不如拼死冲杀出去,虽然定然会伤亡惨重,但也总比躲在城里还无还手之地的好啊!”
“是啊是啊!贝勒爷,您倒是下决断啊!”
城头上大清的将领们围着城里的统帅一一努尔哈赤的三儿子阿拜贝勒大声嚷嚷,却是急了。
满脸大胡子的阿拜,却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是好,躲在城里至少还有个躲藏的地方,虽然是却是人家锅里的肉,然而一旦出去了,虽有生机,然而面对炮弹和火统就是活靶子,还有数不清的闷雷子,闷雷子也就是地雷的前身,只是如今威力极炸在身上只要不是要害死不了人的那种。
“贝勒爷,如今和海州城里的联系全断了,粮食都供不上来,再过些日子,怕是要杀马了!”马和马刀是游牧民族的生命,而且还代表了一种战士的尊严,不到万不得已,宁远死亡也不愿杀马的。
虽然是一代枭雄努尔哈赤的儿子,然而啊拜绝不是什么能干的人,他的本事绝对比不上他的父亲,否则连他的弟弟皇太极都是四大和硕贝勒,他却只是个小贝勒,这就能说明问题了,他所有的,不过是努尔哈赤儿子这个荣耀而已。“盖州那边有消县吗?”
一个将领苦笑了声,“那些个狗奴才,早就说过,汉人靠不住,可大汗老是弄什么汉八旗,还将那么大的辽东半岛全划了出来给这些奴才,虽然这么大的地方没什么油水,那兔子腿也是肉啊?唉!你瞧,他们的狗军一打过来,听说是劝降了!”
“这帮狗奴才!”一群满清将领纷纷破口大骂,狗奴才就是靠不住,还妄丧了这么些监视他们的大清勇士的性命。
还没等啊拜作出决定来,才来了几天的明军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他们第十次炮火攻击。
“韦”
“梆”
一处城头当即被打得粉碎。
今天火炮格外凶猛,西城门被红衣大炮打成了废墟,残肢断臂和血水像不要钱一样到处乱撒。要不是无数的碎石卡住了通向城内的道路,使得满清士兵还能占据一些地形高度之外,真不知道还能否守得住一炷香的时间,要知道,失去了马匹的女真骑兵哪里是大明步卒的对手,他们的步战拼杀技巧在大明步军面前就像羊一样。
在海州与营口之间,代善的三千骑兵一次次的发动冲锋,却越不过那道鸿沟。
代善骑在马上啐了一口,他此时的脸上早已失去了他大贝勒光鲜的色彩,甚至显得有些狼狈。
“还有路可以绕过去吗?”
“不行啊大贝勒”一员副将摸样的人摇着脑袋满脸苦涩,“我们骑兵倒是可以从东北边绕过去支援营口,但是粮草运不过去啊,明狗的火炮虽然都是仓促运来的中小程炮,但是胜在量多,两边还有火饶手掩护,我们的骑兵根本靠不近。”
“难道他们的弹药用不完吗?都打了一个时辰了,他们的力度就没有渐弱过!”一员大汉怒目圆睁,仿佛要吃人一般地叫骂道,他是努尔哈赤的六子塔拜,如今盛京危急,这些习惯了享乐而又位高权重的人不得不在此骑上战马那上冰冷地马刀,但是心中却是十分怨恨明军,怨恨他们不去收复首都北京,却愣是死死盯住辽东这几块苦寒之地。
那个副将再次苦笑,“他们的后勤部队在源源不断地从辽河运人运弹药过来,从辽河到海州,我们所有的据点要么降了要么丢了,根本没有可以威胁到他们后勤线的可能,他们的民夫自然可以不断地运过来。”
“那营口里的人呢?他们不是处在明军后勤线路之上吗?这群狗杂碎为何眼睁睁看着明狗的弹药运过来却不派兵阻截?”
唉!
不少人心中暗自叹气,为何同样是一代枭雄之子,差距却如此之大呢?此时此刻,他竟然连形势都没搞清楚!要是营口还能派出人来去和围困其城明军大战一番,那我们还要拼死拼活去支援营口吗?
真是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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