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用过了素斋,江扶月和沈传便分开了。
一个乘着马车回了侯府,一个则是留在清虚观,到处走走看看。
回去的路上,惊蛰和谷雨都强忍着睡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扶月的神色。
江扶月本来正在想心事,可她们的打量实在是过于明显,很快就引起了江扶月注意:“怎么了?”
谷雨腾地坐直了身子,表情僵硬,一副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样子。
惊蛰冲着她把白眼翻上了天:“奴婢们只是觉得,夫人来清虚观走了一趟,似乎心都定了呢。”
江扶月昨夜才知道母亲的死或许另有蹊跷,可这一天还没过去,从她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波澜了。
江扶月抿唇轻笑:“是啊,此处风景秀美,叫人心安。”
惊蛰隐隐能感觉得出来,江扶月心里或许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不过她只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马车里重新安静下来。
回城的路还很长,主仆三人昨晚都没休息好,又劳累了一天,很快就都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在外头轻轻敲了两下车壁,惊蛰猛地惊醒,又把谷雨和江扶月都叫起来,回了韶光院。
在厅里坐下,一盏热茶刚刚端到手里,江扶月便道:“现在外头是时几当差?”
惊蛰想了想,道:“是时二、时四和时五。”
这些人的轮值班次都是惊蛰亲自排的,不必出去看就知道外头谁在。
江扶月点了点头。
“夫人……是有什么吩咐吗?”
江扶月想了想,将茶盏捧在手里,抬步去了书房。
叫来谷雨研墨,江扶月坐在书案后头,凝神思索。
江夫人被扶正以后,嫌原本的主院晦气,又想博个贤名,就说先夫人刚走,怕她对亡母的思念无处寄托,也怕她换了地方不习惯,就没让她搬,而是在另一处新起了一座规模更大,装修更豪华的主院。
江夫人如今所住的院子,虽说比不上她的韶光院,但是也有好几间屋舍。
贸然行动的话,要是不知道何处是要紧的地方,很容易打草惊蛇。
她与江夫人虽然不亲近,但江夫人毕竟是家中嫡母,逢年过节的时候,她还是得去给江夫人请安的,所以对江夫人的院子还算是熟悉。
很快,谷雨磨好了墨,一边拿起帕子擦手一边道:“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江扶月回神,没有说话,而是抬手执笔,很快就依照着自己的记忆,把江夫人所住院子的地形画了出来。
谷雨在一旁看着,目光微凝。
“叫两个腿脚利索的进来。”江扶月把笔放到一旁。
“是。”
惊蛰转身去办,谷雨则是拿着一柄扇子上前,将纸上的墨迹轻轻吹干。
很快,时一和时三进来了。
“夫人。”时一和时三屈膝行礼。
在侯府里待了这么多天,她们如今行礼的姿势总算是能看得过去了。
江扶月抬了抬手叫她们起来:“嗯,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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