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辰知道穆时谦最近很不顺,每天的视频电话信息只多不少,可惜实际帮助却几乎没有,因为他没有真的参与穆氏的运作,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花钱帮着把网络的评论压下去。
夜晚九点多,穆时谦还在公司里,穆雨辰下午的飞机赶回来,买了些清淡的饭菜,直接到穆时谦办公室找他。他一年会出席几次穆氏的董事会,但是在公司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大多数的员工并不认识他。九点的穆氏仍有不少人在加班,这是看着他径直往老板办公室去,都面面相觑。
“进。”穆时谦听到敲门声,本不想理,可人在门外耐心等了好一会又敲,“什么事,很着急吗?”穆时谦不耐烦皱着眉,没抬头看来者是谁。
“嗯,很着急,怕我们老总没吃饭。”
穆时谦戴上眼镜,“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网上那些风言风语,怕你不开心。”
“怎么会,解决了。”
“这么快?”穆雨辰把东西拿出来打开,“没吃饭吧?吃点吧?”
“嗯,确实太快了,我也没想到。”穆时谦苦笑一下。
绿舟国际,穆雨辰好像很久没来了,房子里没什么变化,唯独就是卧室里的床单变了,虽然还是纯色的,但颜色却换成了暖色调。
“换床单了,这个看着暖洋洋的。”穆雨辰扯着被子蹭了蹭。
“嗯,原来的太冷了,这个舒服一些。”
“转性了呀,”穆雨辰转过身来,撒娇地抱着穆时谦,“最近太辛苦了你。”
“你也辛苦,你要培养一批人,学会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做。要做大,你一个人一个脑子怎么控得住。”
“嗯,在培养了,上一年来了几个不错的,今年想把居涵培养起来。”
两个人说公事说到了深夜,本来够累了,可是说着说着却精神了一些。
两个人抱在一起,总是会有点小心思,穆雨辰就沉不住气了,在穆时谦跟他说这话时,就伸手去摸他的嘴唇,刚开始还是轻手轻脚的,后来越来越调皮。
“有在听我说话吗?嗯?”穆时谦抓住他的手,低头看他。
“嗯,听见了,你口干不干?嘴唇都干了。”穆雨辰贴近了一些,“我给你润一润。”说完就亲上去。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穆时谦轻柔地用手梳着人的头发,安安静静看着他好久。
“你……想好了吗?”
“说得太直白,可能你会不舒服。可是我不该骗你的,我没骗过他,可是也有很多事没坦白,所以我想对你没有隐瞒。”穆时谦说得很轻,“我不是拿他和你比,可是他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段恋爱,我只能从这里面想我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穆雨辰想把手抽回来,没有成功,穆时谦微微使劲,把手牢牢握在自己手里,“雨辰,我很后悔没有早点去坦白我对你的感情,如果一开始坦白,可能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我对他……”穆时谦顿了顿,最后还是选择只表达让穆雨辰不那么难受的说法,“我对他是愧疚,亏欠他很多。他很好,太好了,我在他身上找不到缺点,我在想,任何一个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都会很幸福吧,所以,我想你幸福,”他定定看着穆雨辰的眼睛,“我会成为他那样的人。我不想让你难过,不想……对不起你。”他在心里默默说完最后一句:因为,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了……他心慢慢缩成一团,所有的血液仿佛停滞,这一段感情带来的痛感,即使在现在,面对穆雨辰的此刻,都很明显,可是,他不能把自己的痛苦带给爱人,就像祝骅一样。让自己成为祝骅那样的人吧……
“嗯……”穆雨辰躲开不去看他的眼睛,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怕自己的失落和难过以及那种酸溜溜的醋意藏不住,他知道祝骅很好,这是即便他是这段感情的旁观者,因为祝骅连对自己……都是那么的好,可是,自己没办法那样,他只是一个自私的普通人,他很希望,穆时谦心里只有自己。
“我们慢一点好不好,”穆时谦亲吻着怀里的人的额头,同时身体上退去的热度让怀里的人明白,他们依旧不能进行更深入的肢体交流,“我们一辈子很长,我们慢慢一起走好不好。”
穆雨辰闭上眼睛,对啊,这一路兜兜转转,终于两人无论是否愉快,都终于在一起了,他没想过再会有其他的人会闯入自己的世界,他也不会欢迎,所以,这一辈子,不就是和他慢慢走吗,“好,我们一起慢慢走。”
第二天,穆时谦送穆雨辰到机场,没办法,大家手上都太多事情等着处理,任性和浪漫是一瞬间的,但是工作事业是持续在运转。
“别送进去了,绕去停车场太麻烦了,就在这里吧。”穆时谦车停在4号门,早上的人不算太多,但也偶尔有商务车来来往往,“等忙完,”穆雨辰扯着穆时谦的衣角,颇有撒娇的意味,“房子快弄好了,到时候你过来,我们一起入个伙,好不好。”
“好,等过了这段时间。”
“穆时谦,你不会骗我吧,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对吗。”
穆时谦笑了笑,弹了弹他额头,“我从来不骗你,我们在一起了,一直在一起。”说完亲了亲他的额头。
穆雨辰抬头,“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遇到什么人都是吧?”
“是,还有什么人能把我们分开啊,怎么,你现在成了娇滴滴的小娇妻了,要每天问一遍我爱不爱你吗?”
“我没安全感嘛,”穆雨辰脸微红,“那你爱不爱我?”
“爱,我爱你。”说完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吻,全然不顾四周来往的人,“有安全感吗?”
穆雨辰扑在人怀里咯咯直笑,“有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绝望的女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两人听到声音血液仿佛倒流,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想时间倒流,车就开进停车场吧……或者,他们就潇洒分开,等下次见面再腻歪吧。穆时谦甚至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发抖。
他僵硬转过头,把穆雨辰轻轻扶直,“妈……”
穆雨辰不敢回头,他从头顶到脚趾都是冰凉的,看着前方的地板却无论如何看不清,他不知道背后的人的模样,她会是什么表情,她又是什么心情,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面对。这个他思考了很久的问题,觉得能一推再推的问题,突如其来地出现在眼前,把他彻底打懵、打怕了。他该怎么办?他们,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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