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事,已经入秋,苏晚枫也开始忙了,秋收了,各地赋税要进京,这些不能马虎。
盐场那里的第一批盐也送到了京城,品质很好,最主要是生产简单,负责人进京面圣激动的不行,“不熬不煮,盐就有了!郭大人的法子太好了!”
其实到最后也需要煮一下,但这个工作量和之前完全不好比,如果多开一些这种盐场,朝廷就能完全垄断盐业,当官盐比私盐都便宜的时候,私盐也自然而然就不存在了。
苏晚枫面带微笑,一脸高深莫测,景盛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手痒痒,他咳嗽了一下,“那就好,好好管着盐场,别出纰漏。”
又赏赐了负责人,对苏晚枫道,“爱卿有何需求?”
苏晚枫道,“臣没有要求,为陛下为朝廷尽忠是应该的!”
景盛帝自然也不会不给赏赐,还道,“你夫人没了,家里还得有个人照顾你才是,你喜欢谁,告诉朕,朕给你赐婚。”
苏晚枫一脸哀伤,“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钩帘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从认取双栖蝶。”(摘取至清,纳兰性德,蝶恋花)
“陛下,臣和亡妻感情深厚,她虽没了,臣却忘不掉她。有道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臣只有耀祖一个儿子,以后把耀祖好好培养成人就是了,我将来见她也无愧。”
景盛帝,“……”朕居然不知道郭尚书还是个痴情种?
但是人家无意娶妻,他这皇帝也不能硬塞,只能心塞的让苏晚枫离开。
妞妞知道后又哭又笑,叮嘱耀祖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爹爹。
耀祖一脸严肃,“姐姐放心!我若是对爹爹不好,天打五雷轰!”
严大壮和齐绣儿得知后,“……”你好会啊!
严大壮还有些吃醋,对齐绣儿道,“听说郭大人念的诗可好了。”
齐绣儿噗嗤笑了,“她最会装腔作势。”
两人虽然是夫妻了,但齐绣儿没有和严大壮说出苏晚枫的真实性别,严大壮现在是她的丈夫不假,但苏晚枫是她的亲人姐妹和恩人,是齐绣儿心目中最稳妥的靠山,她绝对不会说出来。
待苏晚枫去严大壮家吃饭,说起她的诗,苏晚枫就笑道,“还想听?我还有呢,十年生死两茫茫,那个,这不是还不到十年嘛。下回再有人要给我做媒,我就背这首: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前一首宋苏轼江城子,后一首宋,贺铸,鹧鸪天)
严大壮和齐绣儿,“……”无语了。
严大壮的醋意也不翼而飞,他实在也没看出苏晚枫和齐绣儿之间有男女之情来,他私底下也问过齐绣儿苏晚枫的暗疾是什么,齐绣儿抬头看天,沉默半晌,来了两个字,“天阉。”
然后瞪着严大壮,“你不许说出去,要不然我不饶你!”
严大壮赌咒发誓,最后十分同情苏晚枫,见她一次就替她惋惜一次。
待过完年,去倭瓜国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严大壮自请带兵去护卫,景盛帝同意了。
说实话,对于这次的出行,抱有希望的人并不多,苏晚枫在头痛找谁统筹,她倒是很想自己去,但这不可能。
这天下衙时,她在路上听到有人在高谈阔论,今年又是科举年,京城里读书人不少。
不过她听到的是那些人好像在嘲讽另一个人,有人戏谑道,“瘸子也能当官的话,我的姓就倒过来写!”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他是来搞笑的吗?考场都进不去啊。”
苏晚枫掀开自己的轿帘,看到了一个年轻书生拄着拐站在一边,还拦着身边的小厮不让他上前理论,对面几个书生正在冷嘲热讽。
苏晚枫道,“驱散他们,大庭广众羞辱路人,问问他们可有读书人的德行。”
随从应下,快跑了过去,那些人得知一旁车轿上的居然是尚书大人,而他们辱骂人的样子被尚书大人看到了,羞得不行,纷纷掩面跑了。
拄拐的书生过来道谢,苏晚枫道,“小事而已,你戳了他们哪里的肺管子?”
那个书生倒是笑了,“也是我多嘴,高升酒楼举办文会,里面有一些题,我给答了,拿了一些奖品,他们就跑来说我。我也没打算考试。晚生叫周山泽,我父是大理寺丞,多谢大人援手。”
苏晚枫点点头,她记得周家,在前太子之乱时被抓入狱,后来无罪释放,没问题的官复原职,周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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