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其实根本不该对你多说,但我还是希望你保重自己,不要强出这个头。”
说话间,咖啡送了上来。我这才注意到她点的居然是一杯冰咖啡。虽说S市气候偏暖,可这都十月多了,还喝冰的?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她笑道:“没办法,整天面对着一群老爷们,要么就是犯罪分子,火气太大。”
一直冷着的心肠,忽然地便软了。我默默叹一口气,其实,我自己不也是一样吗?接受了纪予臻的帮助与调解,在恶势力面前选择了退让,现在又何必端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面对警察呢?能做的她必然也都做了,不能做抑或根本也做不到的,大家心知肚明,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姚警官,刚才不好意思,是我想太多了。”我诚恳地道了歉。“我理解你的难处,就整件事而言,你没有任何错。”
她似是没料到我会忽然道歉,一时有些怔住,好半晌才摊了摊手,自嘲一句:“形势比人强。”
“我懂。”我端起咖啡杯,微微向她抬了抬。“我也只是个俗人。”
她一怔之下,蓦地笑了。端起咖啡杯做一个回敬的动作。“不,即墨小姐,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
我讶然抬眸,正对上她含笑的眼睛。“我知道是你一直在照顾那个小女孩,比起我们这些所谓的人民公仆,你才是无冕的英雄。”
我顿时脸红了,支吾着放下了杯子。“姚警官言重了,我只是凭心做事。”
她待要再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才接起来说不两句就见她脸色沉了下去。“行了行了,我马上赶回去。”
挂了电话,她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得回去局里一下,一个我负责的案子的当事人家里来人保释,我得过去处理。”
“没关系的,你有事请便。”
她随即匆匆离开了,眼神一溜却发现她的领带遗落在一旁的沙发上,我忙结了账追出,却不想她脚程极快,一直追到警局门口才追上了正在和门卫说话的她。“姚警官,你的领带!”
她恍然回头,“看我这记性!谢谢你啊即墨小姐。”
“呵,没关系。”
挥别了姚警官,人才走到马路边上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纪予臻三个大字晃得我眼晕,这么晚了她找我做什么?
一接通便是那盛气凌人的质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外面。”她这又是怎么了?
“去上次吃饭的那家酒店等我。”她说完便撂了电话。
我怔怔地捏着手机愣了半晌,这位大小姐又想做什么?这是喝多了还是喝多了?果然是喝多了吧。回想起电话里纪予臻说话虽然不至于大舌头但仍是隐约觉察出一分酒意的,嗯,我为自己快速就找到了理解方向感到自豪,她肯定是喝多然后打错电话了。
一觉睡醒,不,确切地说我是被电话吵醒的,而此时距离我回到家里也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
还是纪予臻的。我迷迷糊糊地按了接听,“喂。”
“你人呢!”
我被她一声喊吓得直接醒透了,噌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我我、我在家啊。”
“我不是说了要你过来找我的吗?”听完我的回答,她的声音顿如从冰窖里传来般严寒了起来。“你居然放我鸽子?我等你半个多小时了!”
“大小姐,现在几点了呀?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我头疼欲裂地抓着头发,“我好困了。”
“不行。我让保镖过去接你,半小时后你下楼。”
她再次撂下了命令然后直接就挂了电话,只留我一人盘着腿在床上呆呆坐着,看着那明显不是做梦的通话记录。“啊啊啊!她是强迫症患者吧!我怎么会认识这种法西斯啊!”
本来心情就够糟了,现在连觉也不让睡,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气鼓鼓地爬起床,随便冷水洗了把脸,也不管眼睛肿成什么样了,我拿着手机和钱包就冲下楼,开车直奔她指定的酒店而去。
果不其然,纪予臻正端一杯红酒淡定又优雅地在她惯坐的位置上坐着。看到我进来她明显吓了一跳,立刻挑眉。“这么快?”保镖大概这时候才刚刚开到我楼下吧。
“我自己来的。怎么,快也不行啊?”非不全听你的,我已经够憋屈了。
她玩味地笑笑,却难得没和我呛声。看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示意侍应给我也倒了酒。
“我还要开车回去的,不能喝酒。”
“那就别回去了。”
说者无意我听者有心,一下子急了。“那怎么行?”我再去住你家,苏曼不得误会死我?一想到苏曼,一颗心顿时又沉了下去。其实,她现在连误会我都不见得有心情了吧,苏妈妈,夏叡庭,呵,忙着周旋其中的苏曼,根本就不会有时间来管我是住哪儿了吧。
“即墨思归,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的话当作是耳旁风了?”
纪予臻忽然的发难令我心跳顿漏一拍,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惹到她的事,只好迟疑着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脸色蓦地冷了下去,“你答应过我再不管那女孩的事,可你今晚去警局做什么?还私下里约见了那个女警察,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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