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遥但笑不语,只看着他手中的酒,问他要不要拿去煨一煨。
“煨一煨!煨一煨!”程尽春道,“这冬日里的酒,不煨没有味道,喝了浑身都是冷的!”
因为程恪常年在外外放,年节也几乎从不回来,所以每到临近除夕的时候,程尽春都会与李怀叙走动得格外密切。
再习惯独立的人,在本该阖家欢乐的时候,见到别人都是三世同堂,自己却仍旧孑然一身,总会生出点不一样的情绪。
公孙遥本就是家中最不受重视的那一个孩子,万分能理解这种孤单与落寞,所以在李怀叙小心翼翼地提起,问她能不能叫表哥来府上住一阵子的时候,她几乎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几人围坐在炉子旁烤火,欣赏长安冬日年节的雪景,直至李怀叙回来,才叫丫鬟们开始上菜。
是夜,公孙遥也喝了一小点酒。
她的酒量实在不高,只喝一口便脸上酡红,要李怀叙背着才能回屋。
“李怀叙……”
当又回到只有他们小夫妻俩的屋子里的时候,公孙遥跌坐在床上,迷蒙着双眼扑到李怀叙的怀里。
“好快啊,居然一年过去了……”
她低声呢喃。
去年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家里铁板钉钉安排好了亲事将要嫁给他,那时候的她,只以为这是世上最糟糕的一门亲事,她的后半生,将会因此变得万般不幸,如同渡劫。
可是她没想到,她将嫁与的,是她的救赎。
“李怀叙,我好欢喜你,你也要一辈子都欢喜我,好不好?”
难得她喝醉了不是倒头就睡,而是抓着李怀叙的腰带,非要与他倾诉衷肠。
李怀叙呼吸浅浅滞了一瞬,好像还是头一次如此直白明了地听见自家娘子的心声。
他安静地垂眸,借着铮亮的烛火,失神地贪看着心上人娇美的容颜。
今夜有程尽春在,他的酒喝得稍微也有一点上头。
他捏了捏公孙遥的脸,问她:“再说一遍,你欢喜谁?”
“欢喜你,李风华。”
公孙遥神色困倦却又莫名明朗的,点着他的鼻尖。
“李怀叙,李风华……”
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嘴角若有似无,含着糖果般的笑意。
李怀叙从身到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膨胀,抱着她又往上托了托,咬了咬她的唇瓣:“夜里同我说这种话,是不是今夜都不想睡了?”
他语气里暗含着威胁,奈何嘴角实在藏不住,没有丝毫克制地疯狂张扬。
念着明日还要带她进宫,他今夜还是不打算将她彻底吃干抹净的,只是摁着她亲吻了片刻,便想要唤人进来为她洗漱。
可是公孙遥抓着他的腰带不肯放了。
“娘子……”
他呼吸又是一顿。
公孙遥抬眸,一只手已经滑溜地同泥鳅似的,钻进了那方最不能触碰的禁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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