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送完了,怎么还不出去?”
“……”
公孙遥站在原地,瞪着他的眼神不禁带了点怨念。
李怀叙十分了然:“一定是母妃叫你来帮我穿衣裳的,可你不敢告诉母妃,你我压根就没有……”
“你住嘴!”
生怕他说出那两个字,公孙遥着急地跺了跺脚,真想冲上去将他的嘴撕烂。
可李怀叙的嘴,哪里会有由得他人的时候。
“住嘴有什么用?母妃叫你来帮我穿衣裳,那就是在我不曾穿好衣裳前,你都不能走出这间房门,就算我住了嘴,这屋子也就这么大,且还没有屏风,王妃,你想躲到哪里去?”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开始一层又一层地剥落裹在自己身上的棉被。
原先湿透的衣裳都已经被扔在了地上,棉被底下,是他一干二净到什么都不曾穿的身体。
公孙遥意识到的时候,耳根已经开始滚烫,目光随意动了动,便能看见层层遮掩下的小麦色肌肤同若隐若现的锁骨。
她不敢再四处乱看,干脆转过身去,不动声色地面壁思过。
而李怀叙穿个衣裳,便如同姑娘家沐浴一般。公孙遥觉得自己面对着墙壁,足足煎熬了有三天三夜之久,才终于听到他说了一声“好了。”
可她还是不敢完全放心地转过身去,只能双手遮眼,慢慢地,慢慢地回头。
透过食指同中指分开的间隙,她看见,李怀叙果然是正正经经穿好了衣裳,没有作假的。
她心下松了一口气,双手也跟着放了下来。
李怀叙却嗤笑:“真是奇怪,人家妻子同丈夫,不说琴瑟和鸣,温柔体贴,好歹也是能够互相信任,互相理解的,怎的王妃对我,就如此没有信任可言?”
公孙遥挑眉,义正言辞:“你想多了,不是单单对你,我是对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李怀叙不依不饶:“可是夫妻总归是不同的。”
公孙遥不解:“夫妻能有何不同?”
“那可多了去了。”
李怀叙双手抱胸走到她的边上,勾唇附到她的耳边:“比如,我能将我最赤裸的一面交与王妃,而王妃,也能随时随地……”
“混账!”
不待他的话说完,公孙遥便先一把将他推开。
这人真是没个正形,她想,说的话不成体统,说话的样子也不成规矩。说话就说话,还非得附到她的耳边,把嘴里喷薄出的热气都呼在她的耳朵上,叫她耳根发烫……
她觉得自己没脸出去面对淑妃娘娘了。
“好了,有我挡着你,你怕什么?”李怀叙悠哉悠哉的,不以为意,“难道母妃能就凭一只耳朵发烫,就发现我们做过什么吗?王妃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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