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捏着车票一角想了想,拿出手机‘咔嚓’照了张照片,然后转手点开一个对话框发送了出去。
‘[假装有图片]’
‘这上面是血吗?’
车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陈桉用纸巾将车票包好后往兜里一揣,提着行李下了高铁。
。。。。。。
周已然研究了一会儿陈桉传过来的照片。这是暗示他已经到新城了?不过这上头的名字倒是有点意思。
“陶姜,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呀?”
“问这个做什么?”陶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周已然将手机递到陶姜面前:“你看是不是这个?”
陶姜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
“那还挺巧,你爷爷和陈桉在一列车上。”周已然将图片放大,虽然隔着屏幕他也分辨不出来车票上的红色是不是血迹,但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好像遇到了麻烦。”
在电话里了解了陈桉捡到这张车票的全过程后,周已然和陶姜的神色都严肃了不少。
清云观被毁多年如今还能有什么传人?那位自称和陶卓沛师出同门的年轻道士应该是翟子隐那边的人无疑。
翟子隐本人跟干尸似的,前不久又受了重创,现在恐怕多走几步都会散架,断不会亲自出手,那人多半是他的徒弟章生。
那么问题就来了,周已然看向陶姜,道:“你爷爷。。。。。。实力如何?”
翟子隐确实不好对付,不过他那个徒弟也确实菜。
陶姜明白周已然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指了指院中菜地里的千岁根,道:“千岁根长于深山,常在夜间出没,白日藏匿在峭壁间,踪迹十分难觅,即便是有灵识成了精的狐狸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找到一棵。”
而现在,陶宅里有两棵。
周已然逮到的那棵纯粹是误打误撞的意外之喜,但陶老爷子寄回来的那棵却是正儿八经凭实力抓来的。
试想一下,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家,独身一人在蜀中的深山老林里蹲守,不仅要忍受毒虫猛兽的骚扰,还要小心警惕各种山林精怪。可即便是如此艰难的条件,他还是将千岁根抓住了。
这已经相当能说明陶老爷子的实力。
周已然看了看已经开始抽芽的千岁根。
“好的,我明白了。”
。。。。。。
章生扶着神色木讷的陶卓沛走出高铁站大门转进了一条小巷,他们两人都穿着道袍盘着发髻,在人群里实在有些扎眼。而且这老头都一把年纪了没想到还挺扛造,在高铁上他借着搭话的功夫使了三张符,把周边的乘客都弄昏睡过去了,才勉强将他控制住。
章生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小声嘟囔:“老头还挺重。。。。。。”
话一出口他就敏锐地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靠在他身上的重量突然轻了不少。
章生一侧头就对上了一双清明有神的眸子,陶卓沛无声地收紧了搭在章生肩膀上的手,将他的脖颈箍的牢牢的。
情况瞬间反转。
章生咽了咽口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那个。。。。。。其实我们真的师出同门来着,我师父是翟子隐,翟子隐你知道吧?当初清云观观主龚长生的关门弟子!就是他让我来请你的!”
陶卓沛的神情有三分惊讶,七分了然,箍人的力道却没有半分松懈:“翟子隐。。。。。。原来他没死。”
这话说的,叫他这个做人徒弟的怎么接。是该说承蒙关心还是骂他恶意诅咒?
若是按清云观的辈分算,这老头还是他的后辈呢。
然而章生受制于人,只能憋屈地尬笑。
“如今师门也只剩我们几人,大师就不想去见见我师父?”章生鼓着劲儿说,“我师父可是很想和你探讨探讨陶宅里的。。。。。。那个东西呢。”
说了那么多,陶卓沛还是一张严肃脸,表情都不带换一下的,章生实在看不出来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意思。反正自己的脖子还在人家手底下捏着呢,他干脆破罐破摔道:“去不去您给句准话吧!”
陶卓沛:“去。”
“。。。。。。”章生:“那还等什么呢,咱们走吧?!”
“不行,现在还不能走。”陶卓沛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嘀嘀师傅还有五分钟才到。”
章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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