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灵羌族大会开到傍晚才结束,姜一直紧闭房门,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结局。如今唯一牵挂的小狐狸已经送走,他只需安心等着就是。
天刚蒙蒙黑的时候,又有人上门了。
两个族中妇人将一个看着年纪比姜大上几岁的年轻女子带到他的院子,也没多说什么,其中一位妇人冲姜眨眨眼,往他手里塞了包什么东西。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两人留下那个年轻女子就走了。
这个女人就是族里给姜选的留下血脉的人了。
姜随手就把妇人给的东西放置物架上,看也没看那女人一眼,自顾自的捣鼓收拾棚子里的药材。
那女人低着头站在门边没动,明明是两个人,却还不如以前一人一狐热闹。
这样僵持许久,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最后动静还是来自外面。
又有人在外面敲门了,这回的敲门声急切又大声,周已然出去一看,果然是阿那依。
姜收拾药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到底没有去开门,转瞬就像没听到敲门声一样,继续收拾。
门边的女人连头都没抬一下。
没多久,这里又恢复了安静。
这回阿那依是被她父亲拖走的,周已然看着她火红的裙边消失在院门口,有些唏嘘。
周已然看着不动声色的姜,心里很好奇他怎么躲过这事。现在只怕全族的目光都盯着这儿,连人都巴巴的趁着天黑赶紧送过来,都指望着他天黑好办事呢。
听他之前的意思,是想让巫师‘姜’的传承断在他这一代的。
直到夜已深了,外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依靠屋棚里桌上豆大点光亮,勉强能看清里面两个静立人影。
女子走到桌前,正作势要吹灭油灯时,姜终于开口了。
“我如果没记错,你已经嫁人了。”
女人身形颤了颤,声音沙哑:“他已经死了。”
这次事件后面的人都是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头一个人是留下尸体了的,说起来还是在这里咽的气。
那个肩膀被咬掉的猎人正是她的丈夫。
女人拿出一个瞧着和那两个妇人之前塞给姜的一样的小包,里面应该是催情一类东西,她打开就想用火点燃。
姜声音冷淡:“他还没死几天。。。。。。是你自己要来的?”
听他这样说,女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得出来她来之前特意打理过,但又红又肿的眼睛不是轻易能遮盖的。这几天她没少哭。
“是我自己主动来的。”女人终于露出她进来这里的第一个表情——一个比黄连还苦的笑容,“丈夫死了,父亲兄弟都失踪了。。。。。。再差也就这样了,我杀不了吃人的怪物,但。。。。。。”
但你可以来这儿怀上姜的血脉,有了下一代,自然就没有理由再不让姜履行他的‘巫师职责’。
“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理不直气也壮。”明明都知道这是把姜推向死路,但没人来问一句‘牺牲者’的意见,全算计着怎么留下人家的后代,以后好继续为他们‘牺牲’。
周已然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群人的这种行为。
女人红肿的眼眶没有包住眼泪,但从她的神情不难看出,这泪水只是为她死去的丈夫亲人而流,或许还为自己悲惨的命运。没有一丝是因为自己的行为直接将面前的年轻人推向死路的愧疚。
灵羌族的人已经太习惯‘巫师姜’的牺牲了。天灾、战争、瘟疫。。。。。。这些在其他地方足以灭族的灾难,在灵羌族都可以解决。他们部族的巫师大概是更迭的最快的,每过十来年就会有旧的巫师‘牺牲’,不需要任何仪式,新的巫师立刻上任。
灵羌族没有人记得他们换了多少个巫师,反正每个都是差不多的少年模样,连历代巫师的名字都一样,谁会费心去记呢。
有些灾难以人力并不是不可以渡过难关,但。。。。。。反正巫师姜已经长成,可以只用牺牲一个‘巫师’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不用这个最简单、伤害最少的法子呢?
这样还不会伤害到族人的利益,所有人都同意。
能这么快就送来人,看来这次他们真是吓坏了,谁知道下一个失踪被吃的人是不是自己呢?
姜看了她的腹部一眼,突然笑了一下:“可是。。。。。。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哦。”
女人被他这话吓得一下就止住了泪水,她下意识抚摸上自己平坦的腹部,惊得话都说不清楚:“有了?是。。。是东哥的。。。这里有他的骨血了?”
姜说的轻描淡写,对她却无异于平地惊雷:“快四十天,长得挺好。”
虽然灵羌族的人有什么毛病都是找姜看,或许这也是巫师血脉传承的缘故,除了他明确说救不了的,他还从未失手过。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周已然跟好奇。
陶姜想了下:“应该是看气吧,怀孕的人身上有两股生气。”他之前五感异常的时候,也能多少看出些不一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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