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明白这位的意思,我?徐湛川懒得理会对方,“打不打?”
“马上。”
打完镇定剂苏霖霖渐渐从那药性中清醒过来,护士正在为她清理掌心的创伤。因为太过用力,她掌心的伤口有些深,需要缝合。眼看着护士处理完,医生拿起麻醉剂就要注射,苏霖霖轻声喝止,“不要。”
“放心,打上麻药缝合不会很疼。”
医生以为苏霖霖是怕疼。苏霖霖勉强摇摇头,“不要麻药。”
她是医生,手对她太重要了,麻药缝合会阻断神经冲动的传导,术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完全无法预料。虽然重生,可苏霖霖并不想放弃医生这个职业。她学了一辈子医,对自己有着极高的要求,如果因为麻药以后影响手部的灵活度,那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苏霖霖打了镇定剂,困意正朝着她席卷而来,但还是坚定地摇头,“不打麻药。”
“不打麻药你会承受不住的!”
不等医生说话,徐湛川上前,声音里压抑着恼火。这胖子到底想干什么?苏霖霖盯着徐湛川,“告诉他,我不打麻药。”
“你……”徐湛川深吸了口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霖霖点头。“你知不知道掌心的伤口缝合起来有多疼?”
徐湛川真想剖开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可对上苏霖霖坚定的目光,他知道小胖子没有开玩笑。又想到什么,目光落在那几乎血肉模糊的掌心上,转头语气极差地对好友道,“听她的。”
“可……”“别墨迹。”
徐湛川说完转过头。医生没办法,只能动手。本以为没打麻药的缝合,急救室必然要响起女人的鬼哭狼嚎,可没有,饶是行医多年见过不少病人,这一刻医生都不得不为之动容。徐湛川背对着手术床,一直没听到动静,以为还没开始,回头就看到医生动作僵硬地缝合,而手术床上的小胖子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全是疼的,可她愣是没哼一声出来。有那么一刻徐湛川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一下,又麻又疼,却找不着原因,只无意识的攥紧拳头,原本想要爆粗的话变成,“你要是疼就喊出来,老子不会笑话你。”
苏霖霖仰头看着脸色极差的男人,轻轻的几乎颤抖地说,“我没事。”
“你TM……”徐湛川脏话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转头再不肯看一眼苏霖霖。苏霖霖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额头汗珠滚落得更加厉害,直到医生缝完最后一针,她歪头晕了过去。医生深深地吁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扭头看向徐湛川,“你这从哪里弄来的狠人?”
徐湛川抿着唇一句话都不想说。医生也没再多说什么,快速包扎好后又给另一边手背扎上消炎针。等徐湛川推着苏霖霖从急救室出来已经十二点。刚进病房苏霖霖悠悠转醒,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看到周身低气压的男人抱歉道,“三少你回去吧,辛苦帮我跟珍姐说一声,我的手机……”说着伸手就去找。徐湛川按住她包扎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手,“我已经让人通知了珍姐,你老实待着。”
“谢谢三少。”
血色恢复了些,苏霖霖理智归拢,对徐湛川也客气的过分。徐湛川看着她这样子,讥讽地磨磨后槽牙,“那会摸我的时候叫我徐湛川,这会不需要我了就叫三少?”
苏霖霖迟钝的脑袋一下子就想到了车上的画面,脑子轰的一下,原本因为疼痛苍白了的脸蛋,这会又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被怼得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徐湛川也不理人,转头烦躁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苏霖霖则痛觉渐渐清醒,再加上脑震荡和喝下药物的双重作用,人一会好似在火山山顶,一会又似在冰天雪地,意识渐渐抽离。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的她是燕京最出众的小辈,年少成名,集美貌和实力于一身,又背靠家族,任何事情对她来说都似探囊取物。可她并不快乐。她人生的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地接受爷爷和家族安排,从三岁就被养在深山,她渴望正常的亲情和友情,但每次父母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表情都让她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承载着家族的重望,她渐渐收起少女心思,一步一步走到高处,活得清冷又清醒,可他们连婚姻都要替她安排。她像个牵线木偶,努力想要挣脱主人的手。梦里各种情景转换,她再有一步就能摆脱家族的钳制,怎么偏偏就死了呢?迷糊间苏霖霖又去了她处,看到一个体型肥胖笨拙的女孩被人按在马桶的粪水里,他们辱骂她羞辱她,她胸前的女性特征都成了被讥讽的标志。苏霖霖疯狂的挣扎,可场景又是一变。在那压抑的苏家别墅里,她躲在厨房吃连佣人都不吃的剩饭,却被管家发现如拖拽垃圾一样将她拖拽到客厅。明明是苏馨柔故意害她错过饭点,却污蔑她不知节制的偷吃。父亲冷漠又嫌恶的目光,继母、继姐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苏霖霖张嘴想要解释……但她什么都改变不了。直到被撞死在大门那一刻,苏霖霖分不清死的人是原主还是她自己,倒在血泊里,心底涌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悲凉,忍不住低喃,似替原主辩驳,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没有做错什么……可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徐湛川靠在沙发上听周炎汇报查到的情况,突然听到床上的人痛苦的低喃,忍不住蹙眉起身。“苏霖霖?”
病床上的人并不回应他,整个人仿佛陷入到一个梦魇中无法醒来。徐湛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小胖子醒醒!”
苏霖霖却在这时突然抓住他的手。徐湛川生怕这人扯到伤口没敢动,继续一遍一遍地轻唤,“苏霖霖醒醒,醒醒……”苏霖霖躺在血泊里,雨水如串线的珠子拍打着她的脸,她一遍一遍地说,我没做错什么,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唤着她的名字。她好像知道他是谁,又想不起来。徐湛川听到她唇在动,侧头倾听就听到小胖子绝望地呢喃,“我没做错什么……”他那颗添了人工成分的心又似被什么狠狠击打了下,身体微微后仰,看着满身伤的小胖子,按了按发酸的鼻尖,“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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