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陆硝烟燃起之初,最后一个碾灭在历史车轮下,逐渐分崩离析的倒霉国家,叫做大梁。
大陆版图割据,枭雄占山为王,一茬接着一茬,比韭菜更替的还勤快。等到形成了相互牵制的三足鼎立之势,大梁已经彻底成为前朝。
一山不容二虎,更别提还有第三个。中场休息了没几年,三派明争暗斗,终于打上了台面,战火才起,就已经有要烟熏火燎整个中原的趋势。一时间,多个党派趁机翻云覆雨,蓝眼睛高鼻梁的外邦趁火打劫,举国上下人人自危。
东南部一个紧紧毗邻大陆板块的小岛在这节骨眼也便炙手可热起来。时局越乱,纸醉金迷也就越难得。
这岛叫玛港,大梁再往前的历史早已不可追溯,只知道这时候它早已对各色人种宽容开放,各种娱乐项目也是东西南北大杂烩,反而形成了地方特色。
其中最生机勃勃的,恐怕还要数博彩业。当地政府从该项目中赚得满盆满钵,到如今不论是赛马、跑狗还是斗蟋蟀,大赌小赌,全都设有专用的赌场。
一夜暴富的自然有,一夜破产的更是大有人在。
此时此刻,就在玛港热闹的核心处——里斯本赌场顶楼的一个包厢里,一反常态,所有人都屏息不动。
赌桌上汇聚了房间里所有男女的目光,快把立在中央的玻璃罩盅给烧穿。
赌桌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年纪相仿的男人。
其中,右面那个年纪不大,还勉强称得上少年,正像是惯常在里斯本里一掷千金、血本无归的那种富家少爷。
这一赌局的数目看起来好像还不足以“一若决定其一生命运于此一刻焉”,暂时还说不清场内这种一触即发的局势是什么酿成的。
那少年人的肤色本就白皙,半垂着眼眸,看不出什么风声,从面色上看,倒比围观群众更气定神闲一些。
他身侧站着个名叫雪丽的舞女,两只眼睛恨不得瞪出水来,全身细微地颤抖着,不知道的以为赌注是她本人。
就在女工开盅那一瞬间,眼尖的先带头“嗷”一嗓子叫出来。
围在外面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也先入乡随俗地跟着叫。
一时间,嚎叫此起彼伏,宛若狼窝。
舞女小姐也不明所以,就看从人群里冲出一个人来,发狂似的扑向右侧的少年,口不择言:“焉裁,你是真行啊!我就说,你绝对不可能在这节骨眼卷铺盖滚蛋的!”
这个焉裁不过刚刚收起来一把玛港币,差点让他晃散架。
少年皱起一点镌刻似的眉毛,嫌脏似的不轻不重把人推开了:“没事疯什么?”
近处目睹了这一幕的有的已经住嘴了,没留意到的还在狂呼滥号。
好在,赢了这一局他心情好了一点,不想发火,直接抬屁股走人,把一干声音关在了门里。
何楚卿,字焉裁。好容易关住了人声,双腿率先脱了力,不住地倚在了朱漆木门上缓了缓。
他又把刚揣进裤兜里的那把票子拿出来前后端详了一番,又宝贝似的叠整齐。手心上的汗水这才后知后觉冒了出来。
他还没满二十岁,年纪上还是一个毛头小子,那点心如止水只能勉强在同龄人面前装装样子。
腿还软着,身后门突然动了动。
倚在木门上的何楚卿吓了一跳,赶忙着扶门摆出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姿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把攥着钱的手藏进口袋里。
紧随他其后从门内出来的正是舞女小姐,雪丽。
雪丽似乎没想到他就在门外,先吃了一惊,赶忙着想上去扶他:“是不是喝了太多酒,这会儿有点难受?”
何楚卿抬手把她挡开了:“几口酒,能有什么事。你出来干什么?”
“有点担心你。”
他是一年多以前到玛港的,满打满算也没跟这位舞女小姐认识多久。
只是初入里斯本这幢富丽堂皇的大楼的时候,初出茅庐的雪丽待人接客手都还生。她一眼叨中了同样怯生生的何楚卿,迎过去接待他。
两个人无形中有点惺惺相惜的情谊就由此开端。
雪丽算是看着他在这块地方一点一点积攒名气的。何楚卿最记得的就是落魄时候别人递过来的好处,因此,每逢过节也总送给她一些小礼物,雪丽也就又对他更好。
此来彼往,何楚卿再油盐不进,也还算给她一个薄面。
听了她气短的一句关心,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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