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究竟又多痛,她已经分辨不出来,只是她清楚的记得,这个世上唯一还让她感觉美好的人,就这样死在她的怀里。
四周响起丫鬟的哭声,所有人全部冲了进来,扑在那里,哭泣。
整个世界,一下子陷入了深不见底的绝望……
傍晚,司徒侯府忙碌地设了起来,司徒夫人的灵柩摆放在内屋里。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按照文元的习俗,要停灵三日后,便将尸骨火化在直接下葬,这样以示对死者的尊敬和缅怀。
整间府四处挂忙了白绫,这时候才发现地方越是宽广,却越是那样的冷清,让人觉得悲凉不已。
因为云静初的身份并未被众人得知,而假司徒嫣又不在京城,所以由司徒亮戴孝,身袭白衣,跪在一旁,而云静初退下宫服,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一根黑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发髫右边插上了一朵白色小花,原本的苍白透明的小脸映得更加清冷憔悴,没有一丝血色跪着。
哭声顿时响彻整个府内外,三娘和还有一些忠心的老仆人更是哭倒在地上完全掩盖在响亮而持久的哭声当中,哭得声嘶力竭,依然还在干嚎着,越心中的伤痛就越痛。
一向自视甚高的二娘竟然也忍不住一直在掉泪,隐隐约约的还听到她说,“大姐,你怎么能就走了。”
或许,真的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一起了那么久的人。
却惟独不见司徒傲天的身影……
第二日,天色阴沉,冬日的日光幽冷,自镂空雕花的窗子间射进来,在冰冷的地砖上投下一片片光晕。
周围的人慢慢的相继离开,只剩下云静初守候在灵堂前。
风吹开窗户,云静初正要站起身去关上,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那一夜都见到的身影。
果然一走进屋内,扑鼻而来的酒气让云静初微微一怔,只看见司徒傲天把王燕语抱在怀中,用颤抖的手抚摸上妻子那冰冷的脸庞,他的手很轻,小心翼翼地如在抚摸着宝贝般,从侧面看去司徒傲天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就如热恋中的情侣,口中一直在碎碎念道,“燕儿,你别睡了,天亮了,快起来吧……”
紧紧的把王燕语拥在怀中,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似乎正与自己的情人你情我侬,就算云静初在旁边也丝毫没有发现。
云静初被这样的场面震住了,不曾想到司徒傲天对王燕语用情这么深,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二娘,三娘呢?
“嫣儿,你知道吗?你娘是我司徒傲天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是我却害她离我而去。”司徒傲天全身颤抖了一下,没有抬头,这是他从昨天到现在第一次流下了泪水,他在伤心,也在回忆着,“那一次在灯会上,爹见到你娘亲的时候,爹就认定了她,可是我却不曾想到,最后却是我亲手推她一步一步走上死亡……”
“你一步一步推她走上死亡?”云静初不由把心中的疑问说出。
“是那个女人骗我,她说这些药并不会让燕儿致命,可如今……”司徒傲天此时情绪激动,继续说道:“都怪我畏惧强权,所以不得已听她的话,才会害的燕儿这样,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问清楚……”
话一落完,司徒傲天转身离去,背影跌跌撞撞,像逃跑一般离开了灵堂,那颀长的身躯,竟然有点偻,整个人憔悴得如蔫了的干花……
这时,在司徒府的另一边,府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住了,逍遥王怎么会来?自古以来,皇族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下出现。
二娘和三娘上前恭敬,宇文轩立刻挥了挥手,“这不是在皇宫,不必多礼了。”说着他独自走到了灵堂,目光落在了灵堂里那到白色身影。
寂静之中,一阵脚步声传来,云静初抬首,看到宇文轩缓步走来。
他背光而来,外穿一件紫色袍衣,里面穿着一件银紫色的锦袍,腰缠祥云为边腰带,白色靴边绣着彩云腾龙,一头如墨的发以簪子束起,俊美绝伦的脸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整个人看起来冷凝肃然,他在堂前拜了三拜,便缓步向云静初走来。
看着他的到来略为吃惊,他怎么会来?素来他跟司徒府不曾往来,而且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来这里。
宇文轩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凝视着她,刚刚他一路走来,四处都是哭声一片,让人闻之心酸,但这种悲伤,与那跪坐在地上,不哭不叫、表情呆滞的女子相比,竟还不及其万分之一。能哭出来的痛,都不是最深切的痛!想到这里,他的心,蓦地一动。
想起那一年,他的母妃突然逝去,他也曾这样,悲不能言,痛不能哭。看着眼前的女子,内心深处生出一丝细微疼痛,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木然地转头朝他看过来,那原本亮如星子的漆黑眼瞳,在一片素白映照的阳光中,竟然看不到半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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