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早起,不用熬夜,不用抱着病例往返于医院的各走道,也不用低着头跟患者说话,处理伤口,专神手术。
虽然温书,日子也过的极为悠闲撄。
旁人看怕是觉得,米初妍终于有了时间打理自己。墨黑的及背长发,不再日日挽起,更多时候倾泻在背,光泽柔顺,如墨如瀑。年轻,脸上即使不上妆,也有着许多人无法能及的好皮肤,瓷白无暇,绯色红润。
五月的伦敦,还是有那么点的凉意。
米初妍穿白色毛衣,外搭一件藏青色的开衫针织,纤细笔直的双腿上,是黑色的紧身牛仔裤,脚上是与上衣同色的平底单鞋。
站在清晨的宁家庄园,她从园丁的手里要过大剪,打算修剪院落的蔷薇。
花初开,花苞居多,园丁说,要修剪修剪,入夏才能开的更盛。
大剪很沉,米初妍使用的有些辛苦,园丁怕她伤着自己,亦步亦趋:“小太太,剪枝是体力活,还是我来吧。”
米初妍兴致正浓,笑言:“手术刀我都敢握了,剪花而已,怎会不行?”
小太太…偿…
飞机抵达希思罗机场开始,小太太这样的称呼,便在她耳边不曾散去。
或是司机,或是管家,或是帮佣,或是厨师,或是园丁。宁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每个人见了她,都喊小太太,她也由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淡然处之。
原以为在宁家,她会拘束,会不惯。
却忘了,今日的宁家,比起过往,纯粹的太多。
这里没有宁翰邦。伍乐旋带着宁呈宵居住在宁翰邦出事前置办的别墅里,饮食起居,皆由佣人打理。听说她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目前为止,她还是宁翰邦的妻子,是宁家的二太太,每个周末,会带着宁呈宵回宁宅吃顿饭,看望看望老太太。
这里也没有宁婕。或是忌惮,或是羞惭,已经搬出去的宁婕,后来因为宁振邦夫妇多次往返伦敦穗城,宁婕便住在了这里陪老太太,可是却在知道她要回来的消息,自觉收走细软,住回到他们自己的房子。听说那时候老太太看着女儿收拾行李,却不曾出言挽留。
似是在不知不觉,又似是理所当然间,米初妍渐渐成为了这座庄园不可或缺的小主人。
家佣们喜欢这个小主人,因为她看你的时候,总是眉眼带笑,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夹杂着俏皮趣味,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到厨房做几样色味俱佳的中国菜。
脆脆的音色,在宁家大宅里头,辨识度高却绝不突兀。
老太太疼她,夏晴纵容她,就连宁振邦,也时不时叮嘱她冷暖,试问在宁家,米初妍又如何能不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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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黄昏,米初妍在庭院逗弄着老太太的波斯猫,一双黑色的女式高跟鞋停留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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