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天天跪拜,日日乞讨的父皇,却不是我的。”沈聿宁勾了勾唇角。
二皇子闻言,没有揪住沈聿宁这大逆不道的话不放,反而怔在原地,不由想起了一些模糊的往事。
他和沈聿宁是名义上的亲兄弟,却没什么兄弟间的情分。二人差了好几岁,等他去国子监读书时,沈聿宁才长成知事的小孩。等沈聿宁再大些,他就迎了正妃出宫开府。极其短暂的相处导致沈聿宁在他印象中是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他只知道沈聿宁和宫中之人都不亲近,除了太后,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连孝文帝的态度都毫不在意,行事一向疏狂冷漠。只是他做事皆有章法,别人明面上也轻易寻不着他的错处,更何况还有太后当命根子一般护着,所以才在宫中将养大了。
七八年前,沈聿宁刚入国子监读书,曾被当时的祭酒柳大人盛赞极有天赋,假以时日必为麒麟之才。太子便也罢了,一个普通皇子太过出色扎眼,永远是惹人忌惮的,当初也有不少皇子对沈聿宁虎视眈眈,欲除之而后快。
那样轻的年纪,没有母妃庇佑,沈聿宁死于皇室倾轧,几乎是可以预料到的未来。
可一个插曲改变了事情的轨迹。
一日,孝文帝难得赐了一支做工精细的紫毫笔给沈聿宁,结果五皇子去孝文帝跟头撒娇卖痴抢走了这支笔。
沈聿宁知道后却不曾苦恼,只是冷笑一声:“摇尾乞怜。”
此事之后,沈聿宁自请去了青州榷场。
青州离南国不过一城之隔,两国之间本就摩擦不断,互相试探,连带着青州也不太平,更何况在榷场还是个管贸易转运的差事。
在外人眼里,沈聿宁无异于自我流放,别人只道他是与孝文帝赌气,这才昏了头。
沈聿宁一去就是三年,京师早已变天,几大世家势力各有归属。加之他鲜少插手朝政,母族又早已凋零,众皇子也就不再将他视作威胁。
这些年来,小到一支紫毫笔,大到孝文帝的偏爱,沈聿宁永远都是一副不屑相争的姿态,如今却一反常态要来二皇子手中抢人。
这让二皇子在巨大的惊愕后起了几分难得的兴味,这感觉就像看到一只假寐的猛兽突然睁开了眼,长久以来漆黑一团的地窖漏出了天光。
二皇子玩味地睃了一眼霍祈:“七弟冒着这样大的代价也要带走霍家小姐,看来宁国公在你眼里是一颗很有价值的棋子。”
他顿了顿,视线缓缓移向沈聿宁:“不过,我还是得奉劝七弟一句,我们虽为父皇的儿子,可这皇家父子之间,有一道永远越不过的天堑,那就是皇权。你这么多年都不曾受父皇责难,不过是因为默默无闻未出差错。若他知道你想勾结宁国公,可不会念及什么父子之情。”
霍祈攒眉打量了一眼二皇子,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这二皇子的确是个人物,他的人都死了,不仅不想着怎么安然下船,嘴上还在挑拨她和沈聿宁的关系,真把她和沈聿宁想成情人了?还是他知道沈聿宁不敢要他的命?
沈聿宁眸色渐深,忽然笑了起来,“你倒是了解他。是啊,若是皇帝知道三年前滨州一事的内情,你猜猜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二皇子瞳孔放大,声音发抖:“你……”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故作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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