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琪姗姗来迟,让罗家楠他们一等等到了下午四点半。先前欧健打电话询问对方为何到点没来,听说是在医院里看顾临华,罗家楠让他别催。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遗体告别是件庄重的事,催不得。再说遵循疑罪从无的原则,没板上钉钉的证据拍在面前,不可对任何人妄下断言,更不能随意限制对方的人身自由。
本该在会谈室里进行询问,但考虑到欧健行动不便,负责接待来访人员的辅警曲廉便将陈景琪直接带去了重案组办公室。曲廉从联防时期就干碎催,后来机构改革当上辅警,一直干到快退休还是碎催的活。他工作态度认真负责,尽管常给比自己儿子岁数还小的年轻人跑腿,依然尽心尽力,周到细致。同事们对他的评价一致的高,要让罗家楠说,老曲最荣幸的当属能被祈铭记住名字,要知道他媳妇可是连局长大人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局长叫方岳坤,三山五岳的岳,扭转乾坤的坤,你记住了啊,以后别再喊人家方月亮了。”
等人期间罗家楠跟法医办里泡着,聊起局领导,再次提醒了一遍祈铭。话音还没落地,手机响起——欧健说人到了,喊他回办公室。
“下班等我一起啊。”
给埋头工作压根没听他叨逼叨的祈铭撂下话,罗家楠起身出屋。等电梯的时候看到夏勇辉从楼梯上下来,他冲人家点了下头,随口问:“今儿忙不忙?”
夏勇辉不以为然的耸了下肩:“在祈老师手底下干活,没有闲着的时候,我跟邹老师时,整理尸检初检报告一般是两到三个工作日,可在这儿,尸检完成八小时内就得出初检报告,不然祈老师会骂人的。”
“嗨,他就是手头堆不得活儿的人,对同事要求也高,他不是针对你啊,高仁刚来的时候累哭过好几次。”说话时罗家楠下意识的搓了搓后脖颈子——不管当着谁,必须得维护自家媳妇。
夏勇辉面露惊讶:“啊?高仁还哭啊?”
罗家楠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夸张了点,反正……反正是累得嗷嗷的。”
“我知道,开玩笑的。”夏勇辉的语气轻飘飘的,“罗副队,我并不介意祈老师在工作上严格要求,也从来没觉得他针对我,我既然往这投了简历,就做好了被冷眼相待的准备。”
罗家楠讪讪一笑:“不是他就那样,跟谁都一副冷脸,对我也很少露笑模样。”
没再接话,夏勇辉冲他弯起眉眼。眼前所见让罗家楠感觉到有点怪,琢磨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诶?你以前不是戴眼镜么?怎么最近一直没见你戴过。”
“我做了准分子激光手术,”夏勇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早听说法医出现场得跋山涉水,怕戴眼镜不方便,不过我看祈老师倒是没这方面的顾虑。”
“他眼睛有毛病,好像不能做手术。”
“什么毛病?”
“暴盲,就……”罗家楠皱眉想想,“……脑血管先天畸形,阵发性供血不足导致,没看车都不敢让他开呢。”
夏勇辉表情一怔,喃喃道:“……这样啊……那挺倒霉的,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最后的结果就是彻底失明。”
“没事儿,他瞎了有我呢。”罗家楠说着闪身进了电梯,朝人家一摆手,“先忙去了啊,回聊。”
“……”
等罗家楠那张笑得大大咧咧的脸彻底被电梯门挡上,夏勇辉略感无奈的皱眉笑叹——也就罗家楠这号心比臭氧空洞还大的主,能受得了祈铭那种极度不善于与人类相处的人了,唉,这俩人,真是绝配。
进办公室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夏勇辉打开休眠中的电脑,往内部系统里上传报告。等待上传读条过程中,他感觉旁边射来股视线,侧头对上高仁那双闪烁着求知欲的眼睛,莫名其妙的问:“我脸上有脏东西?”
高仁拖着转椅往他身边靠了靠,特别小声的问:“你跟杜老师,早就认识?”
局里的八卦以空气做媒介,音速传播。上午夏勇辉去鉴证那边还杜海威领带,还没过午饭点呢,半个市局都知道了他跟杜海威“关系很近”。大家对杜海威的“作风问题”很感兴趣,可他原来的工作单位不在本省,一堆人扫听来扫听去也没扫听出个所以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黄智伟怂恿高仁跟夏勇辉打听情况。
眼瞅着高仁脑袋顶上竖起根无形的八卦天线,夏勇辉皱眉一笑:
“我跟他不熟,只是有一个共同的朋友而已。”
高仁眼里明显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还没到下班点呢,不用干活啦?”
祈铭的声音冰冷袭来,成功打断二人的窃窃私语。高仁滑回到桌边,抬脸看看祈铭那边,确认对方的注意力没再往这边飘,打开内部聊天软件,跟工位就在自己旁边的夏勇辉进行线上交流——
【小夏小夏,你知不知道杜老师为什么要离开上一个单位啊?】
屏幕右下角弹出的对话框让夏勇辉微微一愣,点开后偏头看了眼悄咪咪给自己使眼色的高仁,犹豫片刻回复道:【你收了鉴证那帮人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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