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琳在距方振尧一巴掌的地方坐下,腿往这边靠了靠,又娇俏地朝他笑了笑,“我也站累了,陪方医生在这坐一坐。”
&esp;&esp;她捏着手里的湿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轻轻地眨了下,“方医生是在z大读的医学系吧,我有个哥哥也是在那里读的,感觉方医生就和我哥哥一样。”
&esp;&esp;原本说这句话,按着她的经验,对方一定会接口说那我也就拿你当妹妹看了,可偏偏眼前这个人,装作没听到一样,连点反应都不给。
&esp;&esp;林琳小幅度地撇了撇嘴,想起爸爸在家里对这个方医生的夸赞,真是什么好听的词都恨不得往他身上放,也就更想把人拿下,带回家给她爸爸好好看看。
&esp;&esp;她伸手将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让自己对着他的那半边脸看起来更好看些,“而且刚才看方医生动手术也真是很厉害,难怪我爸在家里一直夸你。”
&esp;&esp;方振尧正在脑海里不断地叫那个吓傻了的人,免得自己这么丢脸地坐在地上,但叫的人没反应,旁边倒有个矫揉造作的声音在不断地骚扰他,闹得他烦不胜烦。
&esp;&esp;“你很空?”他转头过去看那个护士,“拿着工资在这里和我聊天?”
&esp;&esp;林琳被他眼神里的鄙夷看得火冒三丈,拍拍屁股就站起身来,脚步蹬得都有回音。
&esp;&esp;方振尧左右看了眼,确定没人后,伸手就往自己腿上的麻筋上敲了下。
&esp;&esp;果然,有人立即吃疼地叫出声来,“嗷!”
&esp;&esp;有了反应就再好不过。
&esp;&esp;他举着手悬在刚才的命中点上方,“是站起来还是让我再敲一下?”
&esp;&esp;章歆冉麻溜地就站起身来,但被敲到的那点和蹲久了坑腿麻得站不起来时有得一拼,就像是千万根针密密麻麻地往同一个地方扎。
&esp;&esp;她被疼得龇牙咧嘴,“对自己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esp;&esp;“因为现在那里的感觉不是我在承受。”方振尧接话接得顺,莫名就带出些熟稔的味道,可这也不能冲淡他心下的不适,“你怎么又回来了?”
&esp;&esp;“我也没想回来。”章歆冉还在忍疼,走路走得有些扭曲,但似乎腿的主人没有感觉,也就没低头看见她像日本女人一样小碎步挪着的步伐。
&esp;&esp;“就刚才,有个渣男想约我炮,然后我一天多没吃饭睡觉,怒急攻心就晕过去了,再睁眼就看见你在做手术,那么刺激的画面,差点没吓死我。”
&esp;&esp;她说着就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把人家医生吓得在手术台上出了事故,又立即补了句,“对不起,刚才是我缓冲不过来,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会先捂住自己的嘴。”
&esp;&esp;方振尧懒得和她计较刚才的事,一是当年刚上手术台被吓得比她熊的人比比皆是,二是事情也并未造成不良结果,马后炮多说无益。
&esp;&esp;只是,他停顿了下,“你还想有下次?”
&esp;&esp;“你觉得我们不会有下次了?”章歆冉反问回去,“这又不是一夜情,男女主角拉好裤子,拍拍屁股说不见面就不见面的。”
&esp;&esp;方振尧,“……”
&esp;&esp;他咳了两声,怼回去,“我就算一夜情,眼光也高。”
&esp;&esp;“我知道啊。”章歆冉说起这个,还稍微有些心虚,不过她觉得眼前两人共用一个身体的事情既然发生了歆冉语气中的心虚,又想到她平时的秉性,立即就有了不良的预感。
&esp;&esp;一字一顿的,像是雄狮在发动攻击前刨爪子,“你说了我什么?”
&esp;&esp;上次事情发生时,章歆冉还能当做巧合,但就像她刚才说的,有了歆冉连着一个学期不敢再和他在上下学的时候坐同一辆车,就怕被发现后暴揍一顿。
&esp;&esp;然后,就在“怕被揍”的心理下,那点因为少年慕艾而兴起的小心思,迅速消弭干净了。
&esp;&esp;可问题时,当时她夸的话太多,等她抱着一颗求宽恕、求挽回的心和那些诋毁他的小婊砸们撕起来的时候,周围所有人都还觉得她对他情根深种。
&esp;&esp;都是自己造的孽,说多了都是泪。
&esp;&esp;方振尧压根不信她会传这种并没多大诋毁性的谣言,可他高中时候也并没听到自己几句坏话,高三那年更是清净得连追他的人都少了不少,给了他一个颇为安静祥和的学习环境。
&esp;&esp;他懒得计较,只威胁了句,“你该庆幸你现在不在我面前。”
&esp;&esp;话不轻不重,但章歆冉却被吓得差点又把他坐倒在地,多亏他及时扶住了栏杆,整个人巴在了栏杆上,对上了往来的医护人员眼神中的诧异。
&esp;&esp;方振尧又羞又气,怒火飚得三丈高,“章歆冉,你给我站直!”
&esp;&esp;“完了,”章歆冉哭丧着脸,用力地跺了跺脚,“完了,我居然晕在了那个约炮狂人面前,我纯洁无垢的身体啊,你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玷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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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振尧盯着那条跺得娘气十足的腿,只想立刻把它砍了,“章歆冉,注意好你现在的性别,不要再露出这么娘气的动作……”
&esp;&esp;他的话才说到一半,滚滚而来的车轮声越来越近,上面躺着的人浸着半身的血,满脸苍白,而身侧跟着几个应该是家属的人,小孩子的哭声震天响。
&esp;&esp;“刚送过来的人?”方振尧立即跟了过去,随着快速移动的病人跟着快速地做了简单的检查,一边分神听着护士说,一边就低头在纸上快速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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