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湾飞回香港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斋堂探望奶奶,顺便把老爸在台湾拍的问候录影带播放给奶奶看,却不想奶奶对老爸丝毫不念血肉亲情,竟放出狠话说自己到死都不想看见老爸,也不知道奶奶是不是越老越固执,整天就挂着姓方的那家人,我们父子五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恶人!直至在斋堂外面见到方婷果条女来探奶奶,对着我们总是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一定没少在奶奶面前笃我们背脊,同方展博那个屎忽鬼一样,总爱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不过有句讲句,方进新的女儿个个都生得白白净净、有前有后,真系越睇越索~我不由得对着兄弟们讲起方家女人的咸湿话,身旁的老旺老利却不停朝我使眼神,直至老大面色阴沉地让我们几个下车,我这才有所警觉,联想到那日老大酒后吐露的醉话,我心中隐约有了清晰的答案。于是我撇下老旺老利悄悄跟踪老大的行迹,他果然折返回斋堂勾搭上方婷那个靓妹,大佬孝不愧是大佬孝,好的一点都不浪费!他睇中方婷,我睇中方敏,我们兄弟两个简直亲上加亲!
正当我为这门喜事暗自拍手叫好的时候,却听见老大今晚准备在油麻地约会方婷?!唔系啊嘛,油麻地四个社团都是跟我们作对的,他为了沟女无啦啦一个人跑去对方地盘送死吗?!但是老大决定做的事,任谁都劝不住,既然他豁出性命都要追求方婷,我这个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对方要是敢动老大一根手指,我丁益蟹一定血洗油麻地四个社团!
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分,老大前脚踩进油麻地地界,后脚就被一群小喽啰盯上,好彩我一早准备好八部车、三百多个兄弟,全部分散在油麻地四周,只要对方一有动静,我随时领着一班兄弟杀进去!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老大终于成功接到方婷上车,担惊受怕了两个钟头,本以为这场刺激又浪漫的约会就此结束,却想不到这四个平时互相闹矛盾的社团在今晚出奇地统一战线,他们最终还是没放过追杀老大的绝佳机会,一伙人拼着大砍刀发了疯似的对着老大的车一通乱劈,眼见老大置身险地,我即刻领着忠青社一班兄弟同他们火拼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四起,不多久双方各自死伤不少兄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眼见老大载着方婷的车突出重围、渐行渐远,我也不多做无谓的恋战,正当我设法脱身之际,一阵利刃划破后背的刺痛感席卷而来!我丁益蟹最憎别人搞偷袭这种下作手段,一时间我怒上心头,挥起砍刀朝对方杀红了眼!就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身上也留下一道道染血的口子,然而我并不打算放过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孤身一人追着其中四五个逃兵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谁知在岔路口被辆不长眼的私家车撞晕了过去……
漫长的黑夜里,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这让昏迷不醒的我有了星点意识,洁白的床单、整齐的仪器、浓重的药水味,难道我这是躺进医院了?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阵像是女人发出的细软抽泣声,这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我眯着无力的双眼努力看清房间一角的人影。
方敏?!她怎么会在这里?是她送我来医院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尽管心中充满疑问,身体却动弹不得,只隐约看见方敏用手背轻拭着眼泪。
她在哭,她为什么哭?是在为我的伤势痛心难过吗?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我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嘴角咧开一丝甜蜜的弧度。
不知道方敏的哭声持续了多久,周围又恢复鸦雀无声的一片寂静,我的意识也逐渐被漆黑的夜色吞噬……
昏昏沉沉睡了一晚上安稳觉总算恢复六七成精力,我缓慢睁开双眼环视四周,这才确定昨夜我被送进了医院,但此时病房除了我空无一人。
挺着绷带缠身的躯体,我蹑手蹑脚下了床走到病房门口,瞧见不远处走廊拐角那一抹娇小的背影,心中又惊又喜,我扶着墙壁悄悄向她挪近,却听见她正对着耳边的手提电话柔声细语,甚至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夏阳哥,这几天你特训得怎么样了?”
“夏阳哥,昨晚你睡得好吗?”
“夏阳哥,我好挂住你……”
扑街!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攻上心头,我顾不得浑身伤痛的身体猛地冲上去,一把抢过手提电话按下挂断键直接往地上一摔,方敏被吓得猝不及防掉转过头来,下一秒那纤瘦的身躯就已经被我精壮的双臂抵到墙角,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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