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暴雨带来泥土一般的潮湿。
薄薄的汗液贴皮肤上,化成黏液,浮在床单上,留下蜗牛似的痕迹。
身体也像蜗牛一般软,软到陷进去,软到动弹不能。
陈瑕扣紧她的手指,压得用力,指骨发痛。痛觉反而让她安心。
好像被他抓住,就不会彻底融化,不会像一只被撒了盐的蜗牛一般化进床单,成为一滩液体。
“陈瑕,好喜欢……呜……我好喜欢……”
幸福的眼泪颓唐地下落,他松开她时,她的双臂紧紧缠上来,将他的胸腹贴住自己胸腹。
陈瑕的身体倾轧下来,性器与她甬道相合,深深地顶入。
进到更深处,再贴合,再紧一些。无法呼吸最好,像树林里在落叶下至死方休的两条蟒蛇,缠绕、绞紧,粉身碎骨一般地交合。
她被细致保养的发丝因为汗水湿答答地黏在身上,乱成被小猫追逐的丝线。眼眶通红,快感逐级攀跃,她扬起下巴。
“余瓷,你输了。我们不会结束。”他低声说。
她罔顾语言,大脑空白,浸润进快感的漩涡之中。
或许正是知道这一点,陈瑕才专门挑这个时候说这句话。
甬道不受控制地收缩,一层层包裹、收紧,像是生怕他离开。
他深呼吸几下,又一下下操开收紧的穴肉。初次的少年还掌握不来什么技巧,蛮横又毫无章法地猛力挺入,却恰好撞到她最敏感的深处。
“你……等等, 陈瑕!我刚高潮过,让我歇歇。”她说这几句时,声音也因欢愉而舒服地颤动。
陈瑕只是呓语一般地说,“是这里。”
他按住她的腰,最深处被毫不节制地顶撞,令人目眩的愉悦上涌进大脑,昏昏沉沉。
他还年轻,他擅长取悦。
汗水洇进白色床单里,又蒸腾消失。年久失修的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噪音,轻纱般的热息扑进她耳侧,她又开始耳鸣,从澎湃汹涌的海边一处畸形高塔里传来巨大鸣响,召回不够警惕的船只。那里时时刻刻高悬着血一般的太阳,永无落日。
除却船只,只有她此刻耳朵的频率能够听见。像是也在召她回到她该停留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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