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渔船向岛的东部迂回,前进少许之后,绝壁就开始后退,在众人眼前展示出向内侧逐渐弯曲的光景。渔船沿着这样的曲线行驶不久,一个孤零零的建造在深深凹陷的岩壁下方的小码头出现了。
“从浦那里眺望过来,岛的形状像碗,不过这样转到侧面来,就会发现这是个南北向的细长的岛。”
据鵺敷正声说,鸟坯岛的名称由来是岛的形状像大鸟神盘踞的碗型底座。但这只是人在兜离之浦眺望到的样子,如果从上空向岛俯视,还不如说更像葫芦。
“嗯,中部确实凹了一大块呢。这么说起来,凹处的对面,也就是说西侧,同样是凹着的?”
“没错,这个岛就像被人在东西方向拧过一把似的。细腰以北的全部——扼要来说,就是葫芦的上半截,是岛的神域。然而神域渐渐变得狭小,如今也许只有拜殿内部的大鸟神之居,可以称为神域。”
“哎?是这样……我还以为全岛都是圣域无疑呢。”和正声的一番对话让刀城言耶发现自己想错了。如果是这样,岛的西南部建起冲鸟村,还有居民住过,倒也不难理解。
没多久,渔船减速靠近了码头。间蛎辰之助从摇晃着的船中敏捷地跳上栈桥,海部行道立刻把缆绳抛给他,转眼间,靠岸一事就大功告成了。
“真熟练啊。”
而在钦佩不已的言耶身边,下宫钦藏面无表情地向下船的北代瑞子伸出手去,以示关照。
“来,瑞子小姐——”
和他父亲相映成趣,他看起来不是一个亲切的人,但唯独对女性似有不同。称呼今日才初次会面的瑞子,就直呼名而非姓,就可见一斑。
“大小姐,注意脚下哦。”
对比钦藏的态度,行道给人的感觉则像是在坦率地招呼客人。瑞子比言耶早两天抵达兜离之浦,俨然已是海部旅馆的老住客。
相反,正声和赤黑,以及辰之助三人,对她的存在几乎是视若无睹,连话都不和她说一句。不过,看得出正声似是另有隐情;赤黑对谁都一样冷若冰霜;而辰之助摆出了不爱答理陌生人——况且还是个女学生——的姿态,真可谓三人三态。
然而,不知为何,三人中的正声一直注视着下船的钦藏和瑞子。不,不仅是他,不可思议的是连赤黑都向他俩投去了奇特的视线。
“喂!快把行李搬上岸!天气变坏了可就回不去啰!”
辰之助冲操纵渔船的渔夫喊。但言耶感到这声呵斥好像也针对呆立中的自己,于是慌慌张张上了栈桥。
名为码头,却只是用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玩意儿,若有稍大的渔船靠岸,一艘就会把地方占满。而且耸立在眼前的绝壁还把它映衬得尤为简陋,让人不得不担心是否马上会崩塌。
“既然冲鸟村那边有海滨,为什么不把船绕过去停呢?”
“啊,岛的西侧有两股冲撞的激流,所以过去的人也把栈桥造在这边了吧。”
言耶并未针对具体的哪个人发问,但海部行道迅速给出了回应:“现在的渔船有引擎,当然已经不成问题。不过,嗯,总之上岛时一向是用这边。”
“原来如此,是代代延续的定规啊。”
他俩对话时,一边的渔夫和赤黑默默往岸上搬着行李。大多是言耶等人在集会所留宿的必需品——食物、毛毯和照明灯等——不过,其中有个细长的白木箱,赤黑轻拿轻放,格外小心,明显和别的物品待遇不同。
(那是什么?看起来简直像口小棺材……)
言耶胡思乱想期间,所有行李都被搬上了岸。渔夫似乎还想继续帮着搬下去,但辰之助叫他快走,于是匆匆开船回浦了。
望着渐渐远离的船影,不知为何,言耶忽地想——自己究竟能否再坐上两天后来接人的船呢?
(荒谬——那种事怎么也……)
当然,言耶立刻否定了这样的想法,但当他又一次看到那个棺材似的白木箱时,心中的不安就加深了。
“再磨蹭下去,只会淋成落汤鸡。不能给我快点吗?”
辰之助的怒吼把言耶引回了现实世界。他觉得又是自己把对方惹恼了,不过,这次是得救的感觉比较强。
为了一次就搬完,众人合计着各自负责一部分。但一目了然的是,各人能搬运的量各不相同,所以先由辰之助开始分配,谁来搬什么。然而因为行道爱插嘴,分配方案怎么也决定不下来。魁梧的辰之助和瘦小的行道,从童年时代起就是老大和跟班的关系,但伶牙俐齿的行道提出的意见,似乎把辰之助折腾得晕头转向。加上瑞子还要添乱,说“我也可以搬得更多”什么的,害得众人越发谈不拢。
想着轮不到自己出场发言的言耶,在栈桥上踱着步向四周打量,一路踱到了位于正面绝壁左侧的岩场。因为他打算从这里探出头去,看看岛的最窄处。
然而,刚向岩壁彼方探出头,一道不自然地从岩石表面蹿过的刻痕就映入了他的眼帘。看似奇妙花纹般的带状细痕,好像直通到岩壁的另一面。看上去,倒也未必不是人工建造的道路。
(但是,究竟通往何处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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