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楚世子退了婚,还没缓过气呢,又被自己的亲爹当成赌注,输给了武安侯六公子。
顾拂云进入屋子。
屋内的气氛可不好,老太太正对顾高海破口大骂。
顾高海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乔氏正撕扯着顾高海,又抓又打。
武安侯六公子苏澜,正大马金刀地坐在老太太下首。
看着从外头走来的顾拂云,微微眯了眼,也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顾高杰的闺女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普通的淡青色素面长衫,玉白色折枝桃花长裙,清雅脱俗,简单的偏髻,只点缀了几朵蜜蜡金花,和一根双凤蝴蝶压发簪子,小小的珍珠耳环,除此之外,也无别的华贵装饰,却自有股青新脱俗的气质。
少女肌白貌美,眉细而长,不画而黛,杏眼桃腮,标标准淮的小美人,尤其那双明媚的大眼,清亮而有神,有股灵气索绕其中。
少女不若时下女子常见的弱柳扶风的走路姿势,却自有股爽利劲儿,和夺人的气势。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相汇,又毫无波动地移开视线,看向跪在地上的顾高杰,和正在撕打他的乔氏。
顾拂云轻步上前,拦着乔氏,轻声道:“娘,别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
“阿拂,我苦命的儿啊,你怎的就遇上这种狼心狗肺的父亲啊?”乔氏搂着顾拂云痛哭起来。
苏澜看着背对自己的少女,因弯腰的动作,那玉白色长裙依稀显现出一截浑圆的臀部,虽然不大,却是结实圆翘,勾人魂魄,苏澜喉咙一紧,赶紧别过眼去。但又忍不住偷偷地看了过去。
此时顾拂云已直起了身子,身姿苗条纤细,腰肢不盈一握,再往上,那微微突起的典线,又让苏澜胸口蹿起一股邪火,压都压不住。
少女脖颈纤细,下巴优美洁白,鼻梁挺直小巧,修眉杏眼,全身上下,无一不精致,那双扶着乔氏的手,反倒是离他视线最近的,也是青葱般水嫩白静,指甲上淡淡的桃花色泽,露在空气中的那小小一截纤白皓腕,细细的银钏子,更是衬得手腕骨白静纤嫩,如美玉般纯静。
顾拂云知道苏澜正在打量她,不过也顾不得此人,只轻拍着母亲的背,说:“娘,您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事情已到这一步,总该有个解决的方子,光哭又有何用呢?”
老太太说:“五丫头说得极是。光哭有什么用?乔氏,你先闭上嘴。五丫头,到祖母这边来。”恶狠狠地瞪了苏澜一眼。这个色中饿鬼,刚才居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孙女瞧,纨绔子就是纨绔子,丝毫不知廉耻。
顾拂云坐到老太太身边,一把扑进老太太怀抱:“祖母!”
老太太轻轻拍了她瘦弱纤细的肩膀,说:“五丫头放心,有祖母在,谁也别想把我孙女作贱了去。”目光凌厉地盯着苏澜。
“我这不争气的东西,输了多少银子,尽管找他要去。我老婆子就当没这个儿子。”
苏润放下二郎腿,笑容可掬地道:“老太太,您言重了,顾三老爷欠的钱也不多,也就几万两银子。但我苏澜不要银子,只要顾三老爷愿赌服输。”拿出一张笺纸来,放在空中扬了所,发出纸折的声音,“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顾高海与苏澜斗鸡决赛,顾高海输,则拿次女顾拂云送我作妾,之前所欠债务一笔勾消。其实老太太,顾三叔这笔买卖还是挺划算的啊,不轮输赢,他都不用支付银子。”
老太太声音凛冽,“苏六公子,我顾家虽比不得你们武安侯府,却也不是任人作贱的。我孙女是顾家嫡女,老婆子放手心疼的,要是委屈与人做妾,除非我老婆子死。”
“祖母,”顾拂云赶紧拉住老太太。
“五丫头放心,有祖母在,绝不容易任何人作践你。”老太太像护犊子的老母鸡,把顾拂云揽在怀中,又瞪着苏澜,说,“这混账欠你多少银子?我老婆子替他还了。”
“我不需要银子,我只要人,只要顾家愿赌服输。”苏澜语气轻佻,冲顾拂云眨了眨眼。
顾拂云嫌恶地别过脸,心头一阵恶心。
老天爷大概打混去了,居然还给了这纨绔子一副上好的相貌,平白浪费了一副好相貌。
老太太说:“我朝律令,赌赙是不受律法保护的。你这张赌约,并不成立。”
苏澜懒洋洋地道:“那成,咱们就去顺天府告官呗。”
老太太滞了滞。
顺天府尹是武安侯的姑爷,武安侯在朝堂上势力纵横交错,盘枝错节,远不是顾家这种边缘化的普通勋爵可比。
真要是见了官,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算打赢了官司,孙女又还有何名声可言呢?
怕是整个顾家也没什么名声了。
这苏澜本就是个滚刀肉,才不在乎名声呢,可顾家还要顾脸皮啊。
老太太投鼠忌器,可苏澜却是不怕的,他有这份底气有实力。
乔氏死死咬着唇,说:“到底欠了你多少银子,我们还你银子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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