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太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下意识往圣鲁道夫休息区方向瞟了一眼。
跡部也不强求,抬手揉揉裕太的刺儿头,温和道“不需要现在答复,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冰帝的各项条件毕竟比圣鲁道夫高得多,相对压力也大,若是你自己做不了决定,可以征询家人的意见。”
裕太郑重点头,表示记下了。他有些担忧,跡部的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纤细的手腕玉雪冰晶,不是说有多美,而是冷得像冰!这让他想起早前两支球队签到的时候,冰帝一方被问及部长何在,那个叫做桦地的大个子答曰请了病假,现在看来,大个子所言非虚,跡部的身体果真有些不妙。裕太心下怜惜,不动声色将跡部的右手裹进掌中,时值初夏近午,运动过后的少年热气腾腾,正好借此降温。
这种被怜香惜玉的事情,跡部算是习惯了,便没在意,和即将上场与观月进行第二单打的凤长太郎对视一眼,含笑点点头目送他似乎突然精神抖擞起来的背影进场。
观月表情阴鸷,他认得凤,很清楚凤是个双打部员,此前混在双打里的桦地才是单打大将,对于冰帝这种乱七八糟的布阵,他既轻视又恼火。即使对方丝毫不讲策略一味蛮干很是让人鄙视,可人家硬是凭着这种无章法的排兵也能轻松应对,这让心高气傲的观月情何以堪!
凤是冰帝正选里脾气最绵软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好拿捏,数个威力惊人的一球入魂仿佛在全力倾诉他干净爽利的内心,一步一步不骄不躁的稳扎稳打更是尽显他沉稳可靠的本质。观月努力拖延时间,却始终找不出凤的破绽,反被逼得节节败退,直到裁判吹响长长的结束哨音,记分牌上刺目的0:6让观月蓦地面色灰败。输得太惨了,圣鲁道夫终究是根基太浅,他一己之力犹如蚍蜉撼树般微不足道,可惜了他从各校挖来的潜力股们,竟连全国大赛的门槛都迈不进去啊。
跡部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手肘碰碰裕太“回去吧!”
裕太迟疑半晌,终是缓缓松开手心,怅然若失地起身离去。
'48'到冰帝去吧
跡部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他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示弱,于天旋地转中数度努力终于平稳站起身,却无论如何迈不开步子。这种节骨眼上,偏偏有三个不容忽视的人物迎面走来。
扬手摒退冰帝诸人,跡部垂眸淡淡开口“青学的三位,有何指教。”
很无礼的姿态,那平淡无起伏的语调却褪去了一向秉承的华丽,只余了浅浅无奈,仿佛倦极而发。
领头的不二和乾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均不解这位不可一世的主今儿怎么轻易就偃旗息鼓了,但不二没有细究,他是来就上次裕太的离家出走事件道谢的。
“跡部君,我是不二周助,非常感谢你两个月前在代代木公园对裕太的相助!”不二朝跡部毫不含糊地鞠了大大一躬,惯常弯成一泓新月的眼睛也湛蓝坦之。虽然裕太方才并没有明说,但不二何其聪明,早先觉得荒谬的猜测竟然就是真相,跡部景吾=樱花精灵,真是个让人哑口无言的结果。
要是放在平日,跡部说不准会陪不二迂回打上几道机锋,但他此时头痛欲裂,实在无暇理会些许小事。勉力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跡部从牙缝里费力挤出只言片语“不必……客气,若是……无事,请……”
手塚心细如发,早就瞧出跡部脸色不对,抢在他蓦然软倒的一瞬飞快抢身而上接了个满怀。不过电光石火间便拥了温香软玉在怀,竟是馨香扑鼻柔若无骨,手心握住的一捧秀发如丝如缎流水般柔顺,手塚心神一荡,忙狠咬舌尖唤回理智。不等这边有所动作,冰帝一行炸锅似的围了过来,哈雷更是虎视眈眈地冲在了最前方狺狺不止。
乾贞治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一步解释道“跡部君只说了两句话便突然晕倒,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打电话叫救护车?”
忍足面色阴沉地盯着手塚,冷冷回话“不必了,我们会把景吾送回家,手塚君,烦请松手!”
忍足的语气可以说是很恶劣,但以己度人,手塚就没有多计较,只是有些舍不得怀中人。如果说之前那么多个独自奋战的日日夜夜,他是以这个少年为奋斗目标一步步攀行,那么此刻,怀里面色惨白昏迷着不省人事毫无防备的少年彻底颠覆了他亟欲与之比肩的信念。只这么定定看着,就觉得油然幸福,心里软软的塌了一大块。手塚从未想象过,自己会有朝一日,竟在一个人面前变得内心柔软如斯,只殷殷盼着,若是他能睁开眼睛看自己一眼,哪怕将全世界所有瑰宝都捧到他面前也在所不惜!
只是,此时此刻,却要拱手让人。手塚依言松开双手,眯了眯眼睛,无声望着忍足颇熟练地环过跡部的长发将其小心抱起,很漂亮流畅的公主抱,俨然是熟能生巧的架势。这是,已习惯照顾这个人?还是,另有隐情?
三人默默站在原处,目送冰帝全体乌云罩顶般整齐有序地离去。整个过程其实也就那么区区一两分钟,偌大个队伍竟无须指挥也如臂指使,可见跡部的威信已是宛若如日中天。
圣鲁道夫并未走远,裕太远远看见这边的动静,急急跑来询问“哥,冰帝那是怎么了?”
不二的冰蓝眼睛一直不可自抑地睁大着,他刚才确实是有点被吓到了,以至于眼神还有些呆滞,被裕太一声叫唤拉回神智,犹带几分迷茫地回答“啊,跡部突然晕倒了……”
“Nani?”裕太失声惊叫打断不二未尽之言“景吾哥哥是送去医院了吗?哪家医院?他为什么会晕倒?他……”
“裕太!”手塚头疼地截断裕太滔滔不绝的疑问“冰帝的忍足说会把跡部送回家,其余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诶?只是送回家而已?”裕太挠挠脑袋,皱眉“那应该没什么事,不过,景吾哥哥的手太冷了,脸色也很不好,看起来不像普通感冒发烧啊。”
手塚心中一动,手很冷吗?似乎,刚才的怀中人全身温度也都很低呢,花瓣似的双唇也殊无血色,究竟是什么病会导致发寒昏厥?感觉很像严重营养不良……蓦地瞠大双眼,微微惊骇地脱口而出“厌食症!”
身畔三人侧目,乾也恍然大悟,抿了抿嘴面色凝重道“应该没错了,根据资料推测,跡部是因为厌食症而虚弱至晕倒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裕太很不可思议,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那样温柔的人……”
若不是气氛不允许,不二他们很想翻白眼,也只有裕太这种一根筋才会觉得跡部很温柔吧!这个人哪怕是面对自家部众都是一副不假辞色骄傲得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昂扬模样,温柔的人能训练出那样一支所向披靡的球队?温柔的人能让一整个贵族学校的人甘愿死心塌地追随?温柔的人,能在一向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知名金融集团里作为唯一继承人始终屹立不倒?做人不能太天真了呀!
但是,裕太小朋友认定的事情,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死犟啊!更何况,人家跡部的确有温柔的一面,小裕太还真就狗屎运碰上了呢!
像是被那样惊人的消息刺激到了,裕太此前摇摆不定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本是个坚定的人,一旦下了决定就会按着最初的心意固执前行,这也算是他的优点之一了吧。虽然他是被观月一句“属于自己的人生”打动从而骗到圣鲁道夫的,但不可否认,他是个认真努力的好孩子,只是努力的方式不得法,平白浪费了许多大好时光罢了。观月故意隐瞒晴空抽击对未成熟骨骼的伤害对裕太不是半点触动也无,相反,他对这位前辈很失望,看一个人,窥一斑可见全豹,再如何洗心革面,那些曾经的污渍已经烙印在心灵上,成为一世的伤,而观月的伤,很致命。他在裕太全心信任的基础上狠狠踩了一脚,不论是有意或是无意,对于尚未稳固的少年友情都是伤害深重。
深吸一口气,裕太定了定神,直直望进不二眼底“哥,我决定转学到冰帝学园,学费方面,我会努力争取奖学金。”
不二吃了一惊,冰帝可不是随便接收转学生的学校,听说转学考核很严格,它能成为东京乃至整个日本都闻名的贵族名校绝不是浪得虚名。而且,最重要的是,必须由校内有一定影响力的人士推荐入学。那么,裕太刚才是已经拿到跡部的同意推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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