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
3何梅
何梅出生在1970年8月10日,一个农闲的季节。闲下来的村里人会互相串门,整个村庄的蜚短流长在这些脚步里被走完,或者是回到家,在越来越长的夜里制造欢愉和孩子。何梅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不能不说这是个大家庭,可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家庭人数带来的更多温暖。她讨厌拖着鼻涕什么也不会的弟弟,讨厌总是朝她扔石头的哥哥,她紧紧跟在姐姐们身后,缝补衣服、刨红薯、捡麦穗,她在她们的身后长大了。
两个姐姐都在村里办了婚礼,何梅分到了一碗大烩菜,她捧着自己的碗看着院子里好多好多的人,她在找姐姐,但她没找到。她只看到了一个脸上涂着红红白白颜色的男人,被人群包围着打趣。这是当地一种闹公公的习俗,何梅不知道,但这张丑角般的皱纹横生的、笑着的脸让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何梅在县里读完了高中,谈了几个男朋友,最后嫁给了一个小老板,开了一家自己的小超市。何梅从来没有指望过丈夫给她参与她生活的精华部分,她结婚是因为丈夫是一项被人认证的指标,她要有个丈夫才能算真正地活在人们口中,获得她母亲、姐妹、兄弟、所有人的认可。何梅生活的精华在于朝外张望的时刻,听歌的时候,看电视剧的时候,看书的时候,那是她感到最接近自己的片段。十七岁的她疯狂地想要一件红衬衫,她怎么说是因为《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呢?
她和关风好的时候正在流行一些港台歌星,大街小巷都是她们略显忧郁的旋律。何梅喜欢王菲,为了这件事她还和关风吵了一架,因为关风说别的女歌手唱的比王菲好听。关风不是她的丈夫,而是经常来店里租碟片的高中生。
何梅和关风的故事她已经记不清了,记不清到底是见色起意还是真情几分,记不清关风到底是戴眼镜还是不戴,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她做爱。她只记得关风的脸很白,像一片百合花瓣,让她想起上学的时候暗暗喜欢过的男生。百合花盛开在棉被被套上,那还是她结婚的时候姐姐送的。做爱的时候关风的脸变得很粉很粉,他原本粉色的乳头反而会变得红红的,何梅只记得这些。
在流言里关风也是被忘却的那个。人们只知道何梅的名字,不知道关风,在他们口中关风是那个被祸害了的小年轻。丈夫和她之间爆发了惊天动地的战争,最终他在喝醉后不小心从楼梯上掉下来死了。这是一个相对和平的结局,何梅是这么认为的。
何易就是在那时候诞生的,在此之前他不是何易,而是一个不属于何梅的孩子,他有着和父亲一样的姓氏和五官,面目平庸的脸上带着可憎的怯懦。直到何梅带着他来到乐平,他才真正成为了何易。何易是好看的,是乖巧懂事的。而何天骄,何天骄是不一样的,她从一开始就属于何梅一个人。
何天骄很聪明,她比何易小五岁,却一直跳级,和何易上了同一所高中。何梅看着何天骄的时候,她眼里是一株挺拔的植物,肆意生长,欣欣向荣,就像她小时候和姐姐们在田地旁边看到的那棵野柿子树一样。
4何易
何易迷恋着何梅的阴部,那个饱满的、湿漉漉的、深色的、毛发覆盖的阴部。何易在学会说话之前就学会了膜拜它,在学会听话之间就学会了尊敬它。那是何易的故土,何易的心脏,何易的根。他看着何天骄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一种酸涩和细密啃咬的疼痛,后来他知道了那种感觉叫嫉妒。何易嫉妒何天骄的第一件事就是,她和何梅有着相同的身体构造。
他看到过何天骄偷偷涂何梅的口红,还威胁他不要告状。等何天骄离开后,他也拔开那个黑色的小圆管,着了魔似的用手指点了一点,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何易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到的是一个苍白的怨男,嘴上残留的是猩红的血迹。他闭了眼睛,又张开,镜子里的男孩还是那么嘲讽地看着他,一点都不像何梅。
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何易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冰冷又扁平。低下头,他看到突出来的那个器官,像个多余的肿瘤,累赘的肉块,原来从这里开始就注定了一切。
他是多余的,残疾的。
何天骄在外面催,何易匆匆穿上衣服,收拾好东西。突然,在开门之前,眼角余光闯入了一块花花绿绿的颜色,他的心一跳。
那是卫生巾,家里目前只有何梅会用。
回到房间之后何易才发现自己手上紧紧攥了一块什么东西。原来卫生巾是一片小小的塑料方块。何易顺着那条线撕开了一半,突然心虚地去反锁了门,再回来,他怀着一种看着上帝创世的兴奋和期待拆开了那一片小小的塑料方块,露出了里面洁白柔软的长长椭圆。何易像做坏事一样脱下了裤子,他不敢看,又很想看,他看到那片白色的椭圆在自己下体格格不入,他比划着,找不到一个可以安放的位置,怎么样都会把那片椭圆违逆成别的形状。何易垂着头,他把那片卫生巾又折好,像从来没有被拆开过一样,放在了柜子深处。然后自己趴在枕头里,脸完全埋进去看不见,过了不知道多久,何易的身体从无声的颤动里平复下来。他起身,用纸巾擤了鼻子,平静地走出去,只留下枕头上一片深深的湿痕。
这是何易最熟悉的哭泣方式,不会被任何人听见,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因为何梅不会进来打扫他的房间,他住的地方原本是个小杂物间,后来改成了客房兼何易的房间,除了何易,没人会进来。
有一段时间何易不知道自己应该恨何梅好还是爱何梅好,这一点他也是嫉妒何天骄的。因为何天骄只需要爱就好了,而何易需要承受的东西,有时候太轻,有时候太重。何易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本子,他觉得爱何梅的时候,就写上一笔,恨的时候,就在恨下面写上一笔,最后恨的正字远远超过爱,因为何易感到恨的时候他会一口气写好多笔。原来恨的力量这么大。
那何梅呢?她大概不爱他也不恨他,何梅心里没有给何易准备的本子。
可是何易还是想要何梅的爱。
何易十六岁的时候发现了何梅在和男人约会,准确的来说,是和男人做爱。她只会挑何天骄不在家的时候,不管何易在不在家。于是那一天,洗完澡的何易出来撞上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从何梅的房间里出来,眼睛大大的,长得很漂亮,大概比他大四五岁。何易那一瞬间还没意识到他是谁。男人看到他也不慌,笑着让他喊哥哥。过了一会何梅出来了,身上的衣服还没整理好,领口敞开着。她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还没走,那个男人毫不避讳地撅着嘴靠上去,亲了一下何梅的脸,说梅姐你儿子长得挺可爱的。何易心里重重拧了一下,他不想被这个男人夸可爱。
这样的哥哥还有很多,何梅从来没在他面前掩饰过,而何天骄似乎并不知情。
何易终于忍不住问何梅,说你会再婚吗?何梅当时心情挺好的,她说怎么可能。何易于是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却又紧跟着难受起来。他低着头半天没说话,最后抬头小声说,那就好。
那就好。
如果要回想,何易可以清楚地记起那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何梅有点醉了,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何天骄早就睡了。何易出来喝水,看到电视没关。明灭的光影里躺着一个人。是何梅。
何易轻手轻脚摸过去,没有第一时间关上电视,而是蹲下来看着何梅的脸。他轻轻推了一下,又叫了她一声,何梅没睁眼。何易的心突然砰砰直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心想我要做一件让何梅意想不到的事情,这时候他反而有点盼着何梅此刻是醒着的了。可是何梅醒了的话为什么不睁眼呢?何易心里紧张极了,他低下头,离何梅的脸越来越近,何易屏住了呼吸,就在他马上亲到何梅的时候,何梅睁开了眼。
你干什么?她冷冷地说。
何易简直吓破了胆子,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圈立刻红了。可下一秒他突然感到了莫大的委屈,为什么她总是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为什么她从来不对何天骄这样?何易抽噎了一下,问何梅,为什么我不行?
不行什么?
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漠?你为什么从来不关心我想要什么?
何易的眼泪越流越多,他竭力忍住呼吸里的抽泣声,那副样子让何梅罕见地有点对他升起了兴趣。她蹙起眉头,问,你想要什么?
何易想我想要的可就太多了,我想要快点长大,我想要世界和平。我想要何天骄别再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我想要你去开我的家长会,我想要
我、我想要这个。
何易涨红了脸,他跪下来,钻进了何梅的睡裙底下,她没穿内裤,何易看到了她的阴部。在那一刻,何易终于确认,他最最想要的,就是这个。
他伸出舌头舔上去。笨拙得像一只小狗,虔诚得像是朝圣路上的教徒,遥望着圣城的方向三跪九叩,狂热得像是沙漠里遇见绿洲的旅人,不能确定那是海市蜃楼还是真正的月牙泉。何易不了解女性到底被触碰哪里才会有快感,他一寸一寸都濡沫了个遍,脸蛋被毛发扎得红通通。抬起头的时候他脸上都是水,成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眼泪。
你变态啊?何梅有点不可思议地说,可是她并没有阻止他,反而眯起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目光打量着何易。那目光让何易脸上火辣,身上每一处都开始发痒,发骚。他受不了地哭,哭已经成了他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他在何梅的注视下没完没了地流眼泪,好像要向她证明什么一样。
何梅想了想,把何易带进自己房间。她没问别的,就教了何易怎么用嘴让女人高潮,一遍遍地教,耐心地教。她说这就是你想要的?何易说是。何梅说你和你爸一样贱,但是你们俩一点都不像。何易被刺痛了,又感到一阵喜悦。
他感受到她的高潮,感受到她的冷漠,也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她的关爱。阴道的温度简直要把他的泪水烧干,他从那里转移到阴蒂,把那份热度带给她。何易含着舔着,用舌头按着揉着,甚至轻轻咬着她的阴蒂,嘴里含含糊糊地,小声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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