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樊木子家的小区机动车不能驶入,我只得将摩托车停在小区警卫室墙根下,拿着门禁卡进了小区大门。
春夏秋三季小区的树木花草多的叫人觉得似是身处热带雨林,冬天没了这景致。除了每栋房子高大些,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上楼敲门,无人应答。再次拨通电话,还是没有接听。推起密码锁外罩输入密码,门嘀一下打开。
刚刚一路的胡思乱想直到看见樊木子才停下来。
可屋里狼藉不堪,茶几和餐桌上堆满各种材料,一部分散落在地上。他是极度重视洁净的男人,如同他的外貌带给人的感受一样,整洁,优雅,睿智。
房间里浓重的烟酒味扑鼻,窗帘低垂,我穿过客厅走进主卧,樊木子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发生什么事?”从未见过樊木子这般颓废,他不知人间疾苦,也不屑情感纠葛。只是肆意享受,不是不上进,他认为人类就应该及时行乐。所有那些形容失意人生的词汇万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所以我开始焦躁不安。
相识的时间太久,我们自己都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我们始终没有走到一起,却又觉得不能失去彼此,只知道对方值得最好的对待。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我们,如果有,我们绝对会为了对方进行最彻底的报复。
他晃一下神,才发现我站在面前。
“你来了,头盔拿到了?”
“嗯”我在他旁边坐下来,不能确定他此时是不是需要我的陪伴。
两人沉默良久,他长叹一声。
“我被骗,应该会有牢狱之灾,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和过往。”
“因为什么?”我急速的问其原因,怎么可能呢,樊木子不会做出违背道义和法律的事情,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投资公司的负责人以我的名义挪用公司大额款项,现在负责人卷款逃跑。”他无奈苦笑,双手抱头,伸个懒腰,假意轻松。
“总公司的人难道不去查证吗?你没解释?你的律师呢?子虚乌有空穴来风的事情怎么能放在你头上,任何事都要讲求证据。”对于樊木子的公事我了解的很少,想当初他极力邀请我到他手下的公司上班,可我更愿意活的平庸一点。
不过,现在看来平庸的确达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地鸡毛。
“事情已经查证过一段时间,所有的证据都指明是我在从中协调,律师也没有办法,我现在算是百口莫辩。”
“所以你在等审判结果?什么时间的事?为什么我毫不知情,我可以帮你做什么?”樊木子的心灰意冷让我意识到这件事情的走向,除非投资公司的负责人自首,否则这事怕是早成定局。
我恨这种我想为他做任何事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投资公司的负责人叫李严,樊木子某一次邀请我参加他们公司的聚餐,那时见过一面。樊木子说李严是他在公司最好的朋友,公司算是他们合力一手建成,所以感情深厚,我自是为他能有真诚的朋友感到开心。
故而哪怕卷款逃走的是别人,木子此时也不会如此伤怀。
“不用了,我爸妈已经努力补上资金缺口,但活罪难逃,律师说数额巨大,大概会有两年的牢狱生活。”语气充满哀伤。
又是长时间的寂静,外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起身拉开窗帘,居然在冬日里下起小雨,雨滴顺着玻璃流下去,流进我们的心里,像是要将我们溺亡。
“木子,为什么是我?”他突然抬起头,眼里尽是落寞,我心疼起来。
若是在平日我定会说“天妒英才,你太出色,太张扬,太茂盛,所以老天想磨炼你的心智和体肤。”可是看着他的悲伤从一到数不清,我终究咽下这句不诚恳但是或许可以宽慰的话。
“你们会等我吗?”
“当然。”
熬了白粥强迫他吃几口,这段时间一直未见着他,清瘦了很多。我有些自责没有在最开始就陪着他。
“郊外的别墅和车子我在一年前就过户给你,所有的材料都放在别墅的保险柜里,你有空了就去看一下。”说的那么自然,就像我是他的遗孀。
“为什么?转移资产?你一年前就知道李严在挪用公司资金?”
“是,所以报应来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我有点气急败坏。
“他在每月底顺利还款,我以为一直会如此。行了,不说这个了,你走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见我定在原地不动,他又补上一句,“放心,死不了。”
他不再看我,我转身离开,眼泪流下来,雨还在下,我爱极了雨,可上天却要把我的朋友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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