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一直睡在他的怀里,怎么可能跑去杀闫禹鹏?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连自己杀没杀人都不知道?
他们闹出的动静已经将医院的人吸引过来,祁以源选择带着她离开,冯恽拦住他,“你不能带她走!她是犯人。”
祁以源一拳将他打得踉跄,又从他手中夺了手铐钥匙,指着他警告,“你他妈再给我说她是犯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拉着李姒乐大步走在街上,引来不少过路人的注目,他似乎是刚回来,并没有开车,李姒乐只能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天滴起了雨滴,将他们浑身都打得冰凉,他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将她丢进去,然后从兜里掏出钥匙,将手铐打开,“不许逃!”
李姒乐乖乖坐着,手腕上红了一大片,眼泪如珠子般,一颗一颗往外流,可愣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祁以源将她抱入怀中,气愤说:“不许哭!”
眼泪似乎流得更凶了,肆无忌惮地打湿了他的衣服,他胸前又湿又热,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将她抱得更紧,语气却很凶,“不许哭!听到没有。”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打在窗子上,李大山夫妇照看着她长大,田烁陪伴了她整个青春,毛朵儿和她同寝了四年,却没一人看过她流过一次眼泪,而此李姒乐的眼睛就像一口泉眼,完全不听她和祁以源的使唤,总是有不尽的泪水涌出,大抵这一辈子哭这一次就够了。她埋在他的怀里,泪流了很久很久。
“好了,别哭了。”
他应该对她发火的,没经他的同意她就跟他离婚,看着那老头子把他带走也无动于衷,在这几个月里对于被带走的他不闻不问,完全将他放下过起自己新的生活。可是当看到她,他心中所有的埋怨便随着她的眼泪全付诸东水,只要她现在还在就好,不放开了,再也不放开了,是他没好好抓住她。
李姒乐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一晚上梦魇不断,多次从梦中惊醒,摸着怀中的人,又往他怀中缩了缩,继续在安稳中入睡。和这一段时间的睡眠不同,这一天的夜晚,很漫长,她能知道这一个晚上都是怎样度过的。
祁以源似乎也很累,他睡得很沉,九点多钟李姒乐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她抬起头,昨天两人睡觉之前都洗了澡,特别是祁以源,一个澡洗了快半个小时,他的头发不再像昨天那样乱糟糟,白衬衫,终于清爽了许多。
她微微一动,祁以源就醒了过来,又将她捞入怀中,“醒了?”
他的身上还有着沐浴露的香味,李姒乐往后缩了缩,他又跟着贴了过来,还带着沙沙的鼻音,“怎么了?”
他瘦了很多,李姒乐就感觉碰到的全是骨头,不安分地推他,“别过来。”
他的胡渣太深,扎得她的面颊不舒服。
“还不是因为你。”都是因为她他才相思成疾,她现在还敢嫌弃他?祁以源嘴唇偏偏往她敏感的脖子上蹭,闭着眼睛依恋地亲吻着她。
他还是一副惺忪没睡醒的模样,李姒乐可不敢等他到了精神大振的时候,连忙推开他掀被下床,结果走到一半又被他拽了回来。
他从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圈住她,“这次不会再弄疼你了。”
房间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李姒乐疲惫地躺在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旁边好不容易停歇的祁以源又慵懒地靠了过来,“怎么还不睡?”
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该睡着了。
李姒乐心不在焉,“你知不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什么?”
“没什么。”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反正她刚才真正所想的又不是这些事。他又伸出手朝她搁在胸前紧紧抓着被子的手抓了过去,“姒乐,不要把我当成施虐者。那次是我太糊涂,我向你保证那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
“刚才我们不是做得很好吗?不会再痛了。”他扒开她的手扯开她的被子,“我们可以再做一次以示证明。”
李姒乐被他说得臊得紧,真是不要脸!“走开!”
“晚了。”
祁以源把这数月和昨天晚上欠缺的全都弥补了回来。他刮去胡子,修整了发型,对着镜子整理着衣领,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李姒乐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可是却仍是一副怏怏的模样,提不起精神,她在镜前拿水清洗着脸,他就从背后拥住了她,“累吗?”
“嗯。”她的眼睛有些肿,眼皮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对着镜中的自己,“那天,我真的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吗?”她又强调,“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的面颊贴着她的面颊,“你那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和昨晚一样。”
她一直睡在他的怀里,她体力一直不好,被累坏之后就一直处于昏睡中,“姒乐,你不应该不相信我,也不应该这样怀疑你自己。”
他一开始就为了做了很好的不在场证明,她绝对没有时间去杀闫禹鹏,她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己呢?
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一直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人,敢作敢当,如果闫禹鹏不是她杀的,那其它的事情又该怎样解释呢?
shum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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