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仪式结束后,形势徒然尖锐了起来:有人觉得,这个中国籍科学家在这片土地上,尤其是军工或政界涉足得太多了。
其实在此之前,双方已经断断续续的拖了两年,他这里觉得还没算图穷匕见呢,眼看中方那边在仔细筹备,这边就坐不住了。
官方的行动通常是潜藏的,不代表那些商界竞争对手、又是官方支持派的相关人士干不成事。
江猷沉忍的时候像尊活佛,满心满意只有自己科研的理想图景,狠的时候马上立地成魔。
这时候的江猷沉是不允许自己身边有任何弱点的,当即决定让王若歌带着自己儿子回国。外边的人都知道他对两个学生刘星奎和向源是按照继承人的模式来培养的,也吩咐他们日常活动注意安全。
枪眼并不会直接狙到他的头顶,他本人仍然可以自由行动,昨天看到影像后很快就查到她的住址,他打算亲自去见见。
现在他走过清晨时分的街道,昨夜酒鬼青年抱着路灯哭泣的不远处有一团污渍,一辆敞篷汽车停在便利店旁边,老年人提着塑料袋,韭葱从旁边戳出来。电线杆沿着街道叁楼像蛇一向往前走。
最终停在某栋楼前,他上到叁楼,在左边的公寓房停住。
他敲了叁次门扉,始终保持同一个平稳的频率,他等待几秒,毫无声响。
然后后退,猛地抬起腿踹开门。
门打在墙壁反弹回来,他扶住门后,轻轻步入屋内。
这是整个街区最不起眼的一个房间:大而薄的百叶窗提供唯一的光源,阳光给这里笼罩出一层温暖的光辉。叁室一厅。在周末,这里的主人可以在那个松软的沙发上读书,旁边放上一杯触手可及的咖啡。他把手上的信件放到桌面。
桌上还留着她喝水的水杯,不远处还有老旧的电视遥控器。
他最后走到卫生间,唯一的痕迹是地上的头发。她已经离开了。
这种僵硬的没有生命的忠诚,令人感觉舒服,又令人不安。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却把声音关掉——cbs还有几分钟才开始。于是他站起来,去煮水。
在他准备研磨咖啡豆的时候,七点新闻开始了。这次的新闻主持人是个长相有点韵味的女性,接连的话语表示对今天的新闻惊讶不已:镜头首先是街道上的车,往前走是一群学生的游行示威,本次游行示威可能是今年以来最大的一次。接着是记者来到校园广场······
把电视关掉,坐进沙发上,一只手端起咖啡,一只手拿起电话,说,“她已经离开了,我需要社区警局长的电话。”
“好的。”
他看了眼手表,然后陷入沙发中,像个蜈蚣,脊梁已经断掉。
过了很久徐立华才打来。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这办事效率不像徐立华。
“······江先生,”电话那头的语调顿了顿,“江小姐不用找了,她和王小姐他们在一起,他们在机场路上被绑架了······”
徐立华很快补上一句,报了几个人名,“我查了和亲共和派的这几位都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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