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一身衣衫,带着弯月去了前厅进去的时候,谢时垣已经在那了,正和郡公太夫人相谈甚欢。
我一来,太夫人斜睨了我一眼,随即热情的过来挽住我的手,脸上堆着假笑,对我说道:“侄媳来了!前些日子听闻垣哥儿回来了,我就想着得空了来瞧瞧你们,这不正巧嘛,侄媳你不会不乐意吧!”
我笑得不动声色:“哪里会?表姨母能纡尊降贵来我这里,是晚辈的福气。”
她亲昵的拍拍我的手:“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了。”
我瞥了一眼谢时垣,此刻他正好整以暇的一边品茶,一边与那薛谈下棋。
太夫人拉着我坐下,将我从头到脚好一顿打量:“听闻贤媳前些日子身体不大好,我瞧着是瘦了些,你看看这小脸,都尖了。”边说还要来上手摸我的脸,我赶忙侧头避了过去。
看来外界并不知道我们之前在相山的遭遇,都只以为我是病了,这也正好,毕竟遇到刺杀这种事情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要我说啊,你与垣哥儿成亲也快有一年了吧,怎么还没动静呢?不是姨母催你啊,这做女人的,都要做母亲的,垣儿他都二十出头了,他父亲在他这么大的时候,也都成亲立业,你呀可得抓点紧!”
我越听越不对味,什么叫让我抓点紧?这太夫人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些,管起人家的私房事来了。
但我岂是那等任由他人拿捏的人,轻咳一声,道:“表姨母有所不知,夫君常年戍外,就算是我有心,但枕边无人,我能有什么法子呢?”
我直接把话头引到谢时垣身上去,什么烂亲戚,变着法的来恶心人,我才不憋着呢,要问自己去问你外甥去!
谢时垣淡定落下一子,神态稳稳,微微勾了勾嘴角,含笑道:“表哥,承让了。”
薛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嘴角趿拉着,太夫人朝他使了眼色,好像在说:下什么棋,赶紧给我说正事!
薛谈扭捏着脸,见厅内站着好些侯府的下人,拉不下脸面不好开口。
太夫人哪管得了这许多,直截了当同谢时垣说道:“我说垣哥儿,之前你在朔方,天高路远,就另说了,如今你回京了,姨母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我就直接说了,你表哥如今赋闲在家,你看你能不能帮忙与你在朝中的同僚通融一二,让他随便任个什么虚衔,领个差事做做?”
我心道:来了来了,她还真敢开口啊!
谢时垣正襟危坐,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口,问道:“姨母所说的虚衔是指什么?”
太夫人不明所以:“自然是朝中有品级的官衔啊!”
谢时垣放下茶杯,抬眸直视:“姨母意思是要我为表哥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是这个意思吗?”
“对啊!你们可是表兄弟呀,还不得互相帮衬着。”
那薛谈面有讪色,之前在我面前的时候咄咄逼人,如今倒好像一个锯嘴的葫芦,全凭他母亲在说。
“恕我无能为力。”谢时垣直视着太夫人,一字一句。
太夫人千算万算,都没料到谢时垣会这么直接,脸色瞬间变换,站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薛谈也跟着站起来,一半恼怒一半羞窘。
谢时垣维持着靠坐的姿势,眸色宁静深远:“姨母所求,恕时垣爱莫能助。这朝廷选官自有朝廷的法纪,时垣人微言轻在朝中根本说不上话,倘若表哥愿意来朔方投军,这个时垣倒还能帮上一帮。”
太夫人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料到,谢时垣敢当面拒绝她,她如今当着侯府众人的面,老脸丢了一地,已顾不得什么颜面,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谢时垣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是你姨母,腆着老脸求你为自己的表兄弟办点事情,你都推三阻四的,全然不顾张邓两家多年的情分!”
说罢,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叫骂起来,那薛谈又羞又恼,半天指着谢时垣说道:“你们姓谢的欺人太甚!”
我怕事情闹大了难堪,赶紧挥手让奉茶的下人离开这里,岂料下人们刚走没两步,竟又听到谢时郢的声音。他从外面刚回来,一身风尘仆仆,官服都还没脱,斜着眼问下人:“去哪?都站着别动,本侯口渴还需要人奉茶呢!”
这个猢狲,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见谢时郢也来了,太夫人哭得更卖力了,全然不顾自己郡公太夫人的身份体统。
谢时郢大剌剌走到位置上坐下,随手端起茶壶一饮而尽,瞟了一眼卖力演出的太夫人,带着离经叛道的乖张说道:“隔了这么多年,夫人还是这么擅长此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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