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好不容易地看到国师从里头走出来。
单于凰看他走得那么慢,索性自己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国师的手急问:“她怎么说?是否还坚持不肯见朕?”
国师也不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看这温吞的老人家如此,单于凰的耐心终于告磬,他二话不说,也不管国师是否同意便一把推开他、跨开步伐往里头闯。
才刚踏入国师的房里,他就看到那正在耍性子的秦煜背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那空无一物的石墙。
一声轻咳,单于凰提醒她他就在她背后,现在就等她开口了,不管说什么,他都肯听。
可面墙而坐的秦玉就是不肯理他,甚至无视于他的身分,连君臣之间该有的礼仪她也大胆的忽视。
看她如此,单于凰不得不抬出身为皇上的威严,冷声道:“朕来了,你难道不懂得要跪安行礼吗?”
这回秦玉总算稍有反应,她身子一僵,却同样动也不动,从她的表现,单于凰非常了解此时她的心情必是挣扎不已。
他等,等着她挣扎之后的结果。
第9章(2)
果然,她虽倔强地跟他闹着脾气,却怎么也无法漠视君臣之间的礼仪。
噘着一张小嘴,单于凰看她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跟着便跪在他的面前开口:“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她把一切该做的礼仪全都做齐了后,又想窝回她原先的位置,单于凰怎么还狠得下心看她难过。不等她起身,他便跟着她一起跪在地上,双臂一展,也不管她愿是不愿,直接将她的身子纳入自己怀中。
“还在气朕吗?”他轻声的问,一边还不忘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就希望能消弭她的怒气。
“臣何德何能,怎么敢跟高高在上的皇上生气?况且臣也没那个理由跟您生气不是吗?”这话她说得极酸,声音还有些哽咽。
“郝连双是母后安排来侍寝的,可朕为了你,从来不曾碰过她。只是为了母后,不想让母后唠叨,我才应允她可以自由进出朕的寝宫,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其实朕跟她真的什么也没有,不管你信或不信,朕真的没有骗你。”
“臣知道,臣难过的不是这个。”没错,秦玉不能否认方才见到郝连双这般光明正大的占有单于凰的怀抱时,她心里当真很不是滋味,可后来想想,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没那个立场跟郝连双计较。
她之所以不肯理会他,为的是想了断自己所有不该有的妄念,而这一切是为了实践她对先皇以及师父所许下的誓言。
“既然你不是跟朕生气,那现在总该可以跟朕一起回寝宫了吧?”不放心让她独处的单于凰开口问。
秦玉一脸正经、严肃的瞅着单于凰,“皇上,您真的感觉我们这样继续下去好吗?难道您真能替臣瞒住满朝的文武百官臣所犯下的罪?”
“这件事你大可不必烦恼,一切都交给朕。相信朕,朕早已想好了应对方法,为了你,就算要朕的这条命,朕都不会犹豫,更何况你只不过是撒了个小小的谎而已。”
握紧她温暖的柔荑,单于凰这话说得诚挚深情,而且其中还含有几分不容许她反抗的霸道。
看他如此执着霸道,秦玉一时也无话可说,只得沉默的点点头,算是暂时答应跟他一起回他的寝宫安身。
得到她的应允,单于凰欣喜的伸手拉着她,跟着她一起站起,两人并肩而行就想离开。
突然,秦玉想起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赶紧回头要求单于凰的保证,“皇上,臣跟您一起回去无妨,可您得亲口保证,绝不动臣一根寒毛,或是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
对这件事,单于凰邪笑着反问:“朕听不懂耶!什么叫作不该做的事情,这话你可得说明白点才成。”
“就是……就是……”
看不出单于凰是故意在捉弄她的秦玉,还兀自苦恼着该怎么跟他把话说得更清楚。
瞧她那欲言又止的为难神情,单于凰终于忍俊不住。
这一笑可露了馅,看他笑得如此开怀,秦玉方知原来单于凰根本就是故意在整她。
被整的她,可真是气得咬牙切齿,可她就是拿他没辙。
她最后也只有小脚一顿、噘嘴皱眉,迳自先离开,根本不理后头那声声急促的呼唤。
一回到寝宫,单于凰随即使了个眼色,令在场的所有侍卫以及宫女全退出寝宫,之后还不忘交代他们:“小心看守,遇有任何怪异之事,要立即反应,千万不可轻忽,知道吗?”
怕再有人来行刺秦玉,单于凰小心谨慎的派人把整座寝宫顾守得连一丝缝隙也无,就算是一只小小的苍蝇想飞进来也很困难。
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单于凰回过头这才瞧见秦玉竟一脸局促的搅着一双小手,立于一旁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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