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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阿玲嫁给我们世贤,嫁入方家,没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吧?”
“她说生娃疼,不生二胎,那就不生。”
“她说土地闲置留着没用,我就造了翠竹雅苑。”
“她说方林不能死,就算方林暗杀淑萍我也就家法伺候,留了一命。”
缓一口气,方老锋利的目光,犹如一只瞌睡醒来的狮子,看向司徒风。“我这个做老爷的,到位了吗?”
看似旁敲侧击的问题,实际上是直击心灵的拷问。司徒风点头不好回答,在斟酌用词。“到位了,好到无话可说。”
“我司徒风自问做不到,戾气太浓,方林的事儿我觉得亲家做法偏软了。”
司徒风没有偏袒亲外孙,反而认为方老惩罚力度不够。确实心软了!要是司徒风主持大局,方林断无活路!哪怕是亲外孙!司徒阿玲不开心幽怨说:“爸,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外孙!”
司徒风声色俱厉:“你闭嘴!”
“没规矩!”
“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亲家莫要见怪,我这女儿自幼得宠,不免恃宠生娇!”
这话说得婉转,留有余地,司徒风圆滑处事,处处顾及方老感受。司徒阿玲吓了一跳,赶忙闭嘴后退。瞧着司徒风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方老是算是很能忍耐,不免心中寒了半分。“司徒风,别搞这些虚的吧,阿玲和世贤都承认,你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呢?”
方老干脆挑明。“下蛊谋害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方家毁了,你就能上位吗?你司徒风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方老爷子的话摆在这里。毁掉方家,司徒家顺势替代上去,根本没有这个底蕴。并且在生意场上的业务,两家没太大的交集,不存在吞并蚕食上位的可能性。思来想去的方老,没有找到根源。但下蛊害死自己这根刺,扎在心坎,他日夜难寐,必须刨根问底,找到根源,拔掉!才有了现在这个两家对峙的大阵仗!两大家族的弟子,随便走出去一个跺跺脚,风阳城都要抖一抖!方家掌控白天的风阳城,司徒家掌控黑夜的半边天!听闻此话,司徒风的脸色终于动容。司徒风正一下他那松身的丝绸褂子,抓起旁边茶桌的棕色念珠,盘在手上。这串念珠是大师开过光,司徒风盘了二十年,有灵性,有感情。杀孽造多了,他要一点心理上的慰藉。“方明,别怪我。”
刚盘上手的念珠,在司徒风手里断了!二十年未曾断的念珠,此刻断了!没有抓住散落的珠子,珠落玉盘发出清脆的滴答声。针落可闻的大厅,异响清晰。混乱的落珠,犹如司徒风此时杂乱如麻的思绪。一颗念珠滚动到方老脚下,停住。司徒风愣神一会儿,继续说:“五十年前,林海深渊。”
这几个字听得在场的小辈不知所以然。可落入方老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心底爆炸!“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但他们找上我,以司徒家祖坟为契机,下了诅咒,如果不听话灭掉你,以及方家,我司徒家的血脉宗亲将全部暴毙,无一幸免!”
“唯一庆幸,他们答应放过方林,也算为你方家保留最后一丝血脉。”
司徒风徐徐道来。不像是历经两个风阳城的大家族生死打劫,更像是在讲述一件平淡的过往。天塌下来都镇定自若的方老,此时表情复杂,有惊慌,有痛苦,有挣扎等等。家里的小辈第一次见自家老爷子在颤抖。连拐杖都握不住!“我就知道,一切都是因,结果都要还!”
方老爷子颤抖的嘴无力吐出一句话。正当大家忍住好奇的不断心中猜疑,却慑于长辈的威严不敢问时。轰隆!连续几声巨响,震得人心神慌乱。大白天的房子,忽然被落下的厚重铁门,四面八方封锁死,透不出一丝的亮光进来。白天,骤然变黑夜!方家的人率先慌乱起来。这可是司徒家的大本营。这番行为,难道还不是关门打狗吗?方世贤立即对着司徒阿玲大声说:“阿玲,你们司徒家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吗?”
“好狠毒的心!”
司徒阿玲彻底慌了。看看自己的丈夫,看了一下眼神呆滞无神的家公,再看看面无表情,老神在在的司徒风。“不,我没有!”
“世贤,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爸,你不会害方家的对吗?”
“他们可是你的亲家,我的夫家,你不能这样做!”
司徒阿玲不顾什么规矩,质问司徒风。站在司徒风身后的大哥司徒宗呵斥道:“阿玲,你是司徒家的,难道你想死吗?”
其身后高大的年轻人司徒力劝说:“阿姑,赶紧站过来吧,别到时候误伤了就不好。”
“待会儿看着就行,灭掉方家,也替表弟方林出口恶气。”
司徒力嚣张的嘴脸激起方家这边的愤慨反击。“你们司徒家不怕遭天谴吗?”
“好狠的心!关门打狗,把我们方家一锅端!”
“爷爷,我不想死,我还没毕业呢。”
“爸,你为什么不带保镖来,明知道司徒家心狠手黑,还带着我们来独闯龙潭,这不是让我们集体送死吗?”
患难见真情。明显方家大难临头,大家不是想着如何合力突围,而是互相埋怨,指责,辱骂。缓过神来的方老爷子扭头,看向这群膝下儿女,突然他就有种想眼睛一闭,彻底沉睡过去的想法。也许,枝繁叶茂的大树,是需要修剪的!数米高的镂空大厅,落下身穿黑衣的五个人。从天而降,本就心惊胆战的方家人,更加胆寒。看到黑衣人手上尽皆拿着冰冷的刀,不少方家人屁滚尿流,痛哭流涕,一分一秒都是折磨。笼中斗,比死局!唯一没有手持武器的黑衣人,仇恨的双眼看向方老爷子,扯下黑色面罩,露出狰狞的脸。“方明叔叔,还记得我吗?”
“数十年不见,想不到当初被你一把火烧掉全村,我大难不死逃出来,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当年屠杀村子的你们五人,三人已经伏诛!”
“就剩下你和姓曾的了。”
用力抓着拐杖,方老爷子颤抖的撑起来,惊惧的道:“小聪,果然是你们,南疆。。。。。。被诅咒的厉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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