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一惊忙道:“近年来我们老主人的性情大异往昔,向不许下人们对外人谈及‘司徒世家’的任何事,还请少侠……”李剑凡截口道:“四位放心,我知道。”
端起面前酒杯一仰而乾。
探春忙低头斟酒。
齐北辰进来了,一双锐利目光先从四女脸上掠过,四女都够镇定,没露一点颜色。
齐北辰旋即向李剑凡含笑抱拳:“少侠,抱歉!”
李剑凡欠身而起,道:“好说,齐总管现掌‘司徒世家’,身膺重任,客人来了,不能不招呼,倒是我这个酒足饭饱的客人该谢谢府上的款待。”
齐北辰忙道:“少侠客气,少侠是‘司徒世家’的贵宾,岂敢慢待,其实敝主人也一向好客,住处已为少侠安排好了,请少侠歇息去吧。”
他没容李剑凡说话,侧身让路,躬身摆手。
李剑凡也没多说,一声“有劳”行了出去。
出了水榭,齐北辰陪着李剑凡往北走,道:“白少堡主跟‘白衣堡’的众高手现在敞轩见敝主人,少侠要不要见见?”
李剑凡道:“不必了,白少堡主跟我有数面之缘,但都是在不太愉快的情形下见的面,白少堡主想必是来助拳的,如今强敌已压境,‘司徒世家’内部不宜起冲突,还是不见的好。”
齐北辰笑道:“不瞒少侠说,少侠跟白少堡主闻的误会,我家姑娘已经跟我家老主人提过了,我刚从敞轩来的时候还听老主人跟白少堡主提起这件事呢,相信如今少侠跟白少堡主之间的误会已经冰释了。”
李剑凡轻“哦”一声道:“那真是太谢谢司徒老爷子了!”
说话间,两个人口进了一座垂花门,到了一个小院落里,只见花草遍布,石径弯曲,异常清幽雅致,一间精舍座落在院北,前面是一池碧水,后头是一片修竹,风过处池水涟漪,竹叶轻鸣,在清幽雅致之中添了几分恬淡的美。
进精舍看,摆设考究奢华,但也不失雅致,无论一几,一椅放的都恰到好处,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只听齐北辰道:“居处筒陋,要请少侠在这儿委曲些时日了。”
“委曲?”李剑凡笑道:“虽王侯之家也不过如此,这要叫委曲的话,我宁愿在这儿委曲一辈子。”
齐北辰笑道:“少侠说笑了,真要能请得少侠在‘司徒世家’长住,那该是‘司徒世家’的荣幸。”
打过哈哈,他陪着李剑凡到处看了看,在看到卧室的时候,李剑凡看见床头垂着一根银丝绳,头上还垂了个把手,往上看,那根银丝通直逼到顶棚上去,他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当即问了齐北辰。
齐北辰笑着说道:“侍候少侠的人自有安排,但少侠要是有什么急需的话,请拉这根丝绳,自会有人来听候差遗!”
李剑凡怔了一怔道:“原来如此,府上真是太周到了。”
两个人没再说什么,双双出了卧室,齐北辰也没多待,他说“司徒世家”的人都有午睡的习惯,他也请李剑凡躺下来歇会见,然后他一声“失陪”走了。
齐北辰走了,他运气试了一试,刚才的酒菜没毒。司徒英奇并没有让人在酒菜里作手脚,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位司徒英奇对他没一点戒心?对他没动疑?
他在那放着大红缎子面儿的垫子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来。
他又想到司徒燕跟迎春、探春,玉秋、吟秋等四个婢女。
四婢既是从小就进了司徒世家,对“司徒世家”的事一定了若指掌,而且也一定先后服侍着两位女主人,它四个未必知道如今“司徒世家”的主人不是司徒英奇,但她四个一定知道先后两位女主人是怎么来的,头一位女主人又是怎么去的。
司徒燕喜欢她四个,她四个也敬爱这位姑娘,这里头一定有原因,而司徒燕无法把地四个要到身边去,自是更有原因。
司徒燕跟它的母亲不知是否知道“司徒世家”如今这位主人不是司徒英奇,要是知道,她母女就一定知道他究竟是何许人。要不知道,对她母女把这位司徒英奇的假面具揭穿,也可以把这个西贝司徒英奇逼离“司徒世家”。
司徒燕母女不在“司徒世家”,但这好办,四婢可能知道她母女在何处。
难办的是怎么才能使司徒燕跟她的母亲相信“司徒世家”这个主人不是司徒英奇。
这位司徒英奇对他可能真没戒心,真没动疑,要不怎会请他留下来助他“司徒世家”一臂之力?
事实上他是来吊祭欧阳朋的,名正言顺,没有破绽,这位司徒英奇不可能对他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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