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宴星稚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
&esp;&esp;“放心吧,我留了东西在符中,若他真有什么危险,我会去救他的。”牧风眠似乎对她的迟疑有些不爽,脸色臭起来,“有什么好担心的,已经给了他那么多东西了,又不是手无寸铁的凡人。”
&esp;&esp;宴星稚梗着脖子道:“我哪里担心了?我不过是怕他不慎让妖胎逃了而已!”
&esp;&esp;牧风眠没再应声,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巷子,桃城还如方才那样死寂,月光洒下来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esp;&esp;牧风眠低头看着满地的桃花瓣,神情淡下来。
&esp;&esp;其实他根本没往荀左身上留任何东西,是死是活全看他自个的本事,他方才那样说也不过是将宴星稚给引出来而已。
&esp;&esp;宴星稚站在巷子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先前不是在那个房子里闻到师镜的气息了吗?你不好奇是什么原因?”牧风眠突然开口。
&esp;&esp;宴星稚朝他看去,银色的月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微光,衬得他眉眼漂亮鼻梁挺立,另一半侧脸隐在暗处,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说话间似乎带着蛊惑一般。
&esp;&esp;相当成功的蛊惑,宴星稚立马就道:“对哦,师镜肯定是把什么东西留在这里了,我要去看看。”
&esp;&esp;两人在大半夜,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去了别人的屋子,刚推开门就看见成祥与他父亲都没睡觉,而是坐在桌前,桌上燃着一盏烛灯,两人面覆愁容,相对无言。
&esp;&esp;看见宴星稚二人之后,武祥一下子站起来,着急忙慌道问:“仙人,我夫人她怎么样了?”
&esp;&esp;她道:“已经有人去处理了。”
&esp;&esp;“那她……”武祥迟疑一瞬,极为艰难道:“还能痊愈吗?”
&esp;&esp;宴星稚并没有多说。
&esp;&esp;她更在意的是,白日来这屋子的时候分明就感知到了师镜的气息,但现在来却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跟普通的住宅没什么区别。
&esp;&esp;她不死心地在屋中转了一圈,几件陈设简陋的小屋子被她一寸寸摸过,跟做贼似的。
&esp;&esp;武祥被她的行为搞得很紧张,心想着自己这家中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两位看起来仙气飘飘的,应该不会拿他家的物件吧?
&esp;&esp;宴星稚拿起一口锅往灶炉里瞧,武祥心想,这口锅是爷爷当年亲手打的,都用很多年了,破了又补补了又破的,仙长应该不感兴趣。
&esp;&esp;果然她放下来,又抬起桌子往墙角看。
&esp;&esp;武祥心想,仙长怎么知道那个墙角有老鼠洞的?难不成她是想发发善心,顺道把家里的老鼠窝给铲平?
&esp;&esp;并没有,宴星稚放下桌子,又将手覆在墙上慢慢摸着,神色凝重。
&esp;&esp;武祥脸色一变,怎么回事?难不成仙长是暗示这墙不结实?也是,这老房子也住了很多年了,有时候下大雨墙体都往里渗水,保不齐那天一个惊雷落下来,这墙就塌了。
&esp;&esp;宴星稚东瞅瞅西看看,武祥的脸色一变再变,十分精彩,给牧风眠看笑了。
&esp;&esp;他抿着笑容问道:“你们有没有捡过什么东西?”
&esp;&esp;这话问得奇怪,武祥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不大懂,于是牧风眠又补充道:“就是那种一看就不大寻常的东西。”
&esp;&esp;武祥摇头,“仙长问的东西是什么,能否细说?”
&esp;&esp;这时候,那个脊背佝偻的老头就道:“有一物,是我爹当初留下的,在屋里存放了很多年。”
&esp;&esp;他说完就缓缓起身,去了里屋,过了一会儿再出来时,手中就拿着一个木盒。
&esp;&esp;盒子被一块灰扑扑的布包裹着,放在桌子上就落下一层灰,像是很多年未曾动过。
&esp;&esp;武祥动手将布满灰尘的布给揭下来,里头的木盒也十分破旧,上头全是划痕,却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
&esp;&esp;盒子没挂锁,很轻松就被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颈链,以一颗颗极小的赤色珠子串起来,当间坠着一把类似长命锁的东西,但不是金的,而是一块透着粉的白玉,一看就是相当华贵的东西,与这质朴的房屋格格不入。
&esp;&esp;宴星稚将玉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并未觉得有什么特殊,就好像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上面没什么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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