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人生第一桶金“你这孩子……”“行了,都好好干活。”
队长谭松柏及时结束话题。众人扁扁嘴,没人敢违背大队长的意思,但自此对唐珂的印象却很不好。目睹全程的谭小月偷偷扯了把谭飞宇衣角:“二哥,你不是不喜欢唐珂姐姐吗?”
“对,我就是不喜欢她。”
谭飞宇故意加重语气。“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
“因为我讨厌那群大人乱嚼舌根!”
“可是你刚刚帮唐珂姐姐说话了。”
“谭小月!刚刚就算她们说的是一条狗,我都会站出来的!我可是村里的准红星小战士!帮助他人是我的任务!”
“可是昨天隔壁方奶奶家的大黄被骂,你没有说话……”“谭小月!闭嘴!”
谭飞宇咬牙切齿,黝黑的小脸莫名飘出两团绯红。后来谭小月才从唐珂那里弄明白,原来这就叫恼羞成怒。通常被人说中心思,无法反驳之时,就会这样。此时,正在赶往百货大楼的唐珂并不知道,钱巧巧的莲言莲语已经成功让她成了西铜村村民的眼中钉。当然,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放在那里心上。人活一世,是活给自己看的,别人的眼光都不重要。唐珂木着一张脸。拖拉机方便归方便,但坐久后,双腿就如同灌铅一样,又酸又麻。她只能反复折腾两条腿来。可等到了百货大楼门口,她还是觉得双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唐珂原地默默捶腿,企图缓解酸痛。而前面,几位大姐愈发觉得今天的谭斯年非常不同,比如此刻他竟然会贴心地站在车边,挨个将她们扶下来。扶到最后一个是唐珂。唐珂腿还很麻,要把全部重量都压在谭斯年身上才能顺利下车。柔若无骨的小手一放上来,谭斯年神情一紧,喉结滚动,生生吞了一下口水。几位大姐瞬间明白了。得嘞!感情她们是沾了这小知青的光!被折腾到腿麻脸白的唐珂没注意到谭斯年的变化,她站定之后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合情合理地甩掉谭斯年。真不是她变心了。实在是有些事情还没办法同他解释,为免麻烦只能暂时瞒着他。“谭大哥,女孩子逛街很慢的,要不这样,你先去帮我看看家具,我自己先去看看衣服,我们分头行动,也好节省时间。”
谭斯年没多想,点了点头。两人分开后,唐珂立即开始行动。松茸菌没办法拿到百货大楼光明正大地卖。只能去外面碰碰运气。唐珂思路非常清晰,这种农副产品最好的售卖口子就是饭店。可眼下,遍地都是国营饭店,饭店的食材供给全是统一发放,她不敢也没路子贸然过去问人家要不要。只能到街道上蹲一蹲碰碰运气。蹲在哪里也是有讲究的。百货大楼供货量有限,每天一大早,大楼门口便会有一堆人等待抢货。七八点是人群高峰期,百货大楼营业一小时后抢货的人就会陆续散去。她的目标群体就是那群没抢到菜的人。唐珂手中捧着食盒,故意露出里面几片松茸菌。“唉!又是白来一趟!”
“这年头,啥都不好抢,我们家那口子想吃一口蘑菇,从过完年到现在了,连个蘑菇的影子都没看到。”
上帝这不就来了!唐珂眼疾手快,瞅准时机,待到那些人在面前经过的一刻,夹起一块松茸菌放进嘴里。“哇!味道真不错!”
她故意大声咂舌。一大口松茸菌在嘴巴里嚼来嚼去,吃得那是相当美味。果然,顺利引来目光。“松茸菌?小同志,你这菌子从哪儿来的?”
唐珂上下打量,确认这俩人不是出来抓投机倒把的便衣,这才悄摸摸亮了亮竹筐里的菌子。“自己在山上挖的,都是好菌子,六分钱一斤,一筐都带走是五毛钱,要吗?”
那大姐也是痛快人,只看一眼便道:“看着还真是不错,又物美廉价,这点我都要了。”
“以后再有好的你还过来,我还要。”
啊?全要了!头一次自食其力的唐珂眼睛登时放大三倍。这赚钱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抚摸着五毛钱,唐珂心中美滋滋,没忍住又从空间里摸出一筐,随机挑选一位幸运“观众”卖了出去。眨眼功夫,一块钱进账。唐珂心满意足,挎上篮子回到百货大楼。在与谭斯年会和之前,她还得买些种子。可,过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买种子还得有大队开的介绍信。买农具就更别提了。售货员一副看傻子的样子:“你可真敢要,锄头和镰刀可都是紧俏货,你有工业券?”
好吧,她承认自己上辈子真的是白活了。接连碰壁,买种子发家致富这茬只能从长计议。唐珂叹口气,决定去看看别的东西。此时,谭斯年正被柜台上花花绿绿的小皮筋吸引了目光。“小伙子,给你媳妇买个吧。”
“都是时新货,姑娘家都喜欢。”
谭斯年又想到了唐珂的红色头绳。真的是每个姑娘都喜欢嘛?这边,唐珂仔细看了一圈,看到布料区有几块颜色很好看的料子。这颜色衬人,买回去做了衣服给谭斯年,肯定非常好看。“这些布料怎么卖?”
正在嗑瓜子的柜台售货员见唐珂年纪轻轻,穿着打扮虽然不错,可手臂上却挎着一个竹筐,料定她是从村里来的。那表情顿时多了些轻蔑。“嘿呦,这话问的,你买过布料没?这不同的布料价格不一样,最便宜棉料的两毛三一尺,最贵的的确良的料子三毛五一尺,你先得确定你要哪个,别有的没的问一堆。”
售货员慢悠悠站起来,不耐烦地解释。唐珂面色一冷:“把纯棉料给我扯二十尺。”
二十尺就是七米多,就是四块六毛钱。一个小姑娘家家用得着这么多布料?就算用得着,她真能有钱买吗?唐珂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掏出五块钱拍在柜台上:“赶紧帮我扯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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