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发牢骚。”戴玉兰教训林仔:“你妈哪里又愿意这样的,她带病上班还不是想多挣点给你们?”为家庭奉献了一辈子的人,最怕的就是拖累家里,骨子里思想就是要燃烧自己最后的价值,听起来很傻,但谁也没有立场责备他们。
人太多,医院怕不让留太久,所以了解大致情况后,老店的几个都走了出去。
事情太牵动人了,一时都有些沉重,戴玉兰看着苏婷和章茹:“回去把员工基金的数对一下,写个申请调出来,能帮一点是一点吧。”说到底,除了病人受罪以外,最大的困难就是医疗费用。
回店里后,章茹和苏婷抓紧把基金账目理了一下,次日早会听说这个事,不少管理层都提议,说可以在店里搞个捐款。
梁忠也有亲戚得过这个病:“我记得要换肾,几十万是要的,而且肾源可能还得排几年。”
会议结束后,苏婷去收了一封es,里面是麦麦的养犬证。
“折耳柴犬?”章茹拿着证看好久,一度发笑:“这怎么通过的,还想到碰柴犬的瓷?”
“不是我弄的。”想到这个苏婷也觉得好笑,证是章雪扬申请的,不知道他怎么摆的机位,反正拍出来真的有像柴犬,而且麦麦还很配合他,真把两只耳朵耷拉着给他拍照,然后和她身份证一起提交,没想到就通过了。
不久周末,苏婷和章雪扬去固春堂,他打球拉到背肌,要找炳叔治一下。
地方不好找,哪怕来过一次苏婷也不记得,只能跟着他穿街过巷。
还是原来那间米白色的尖顶瓦房,炳叔穿着灯笼裤,带了几个弟子在练站桩和步形,两只大眼狮,双颊饱满很威猛。
站着看了会,炳叔叫停休息,过来接待他们两个:“来了。”
“炳叔好。”苏婷跟长辈打招呼。
炳叔点点头,看一眼章雪扬也不意外:“进来吧。”进去后检查章雪扬的伤势,取出一套针给他灸。
下针的时候苏婷不太敢看,抱着他的衣服默默到院子里看练功的。
炳叔这个班子有大有小,最小几个的学徒还没闻仔大,像模像样在跨八字马,动作和神韵都很到位。
过会手机收到消息,是林晓菊儿子发的,他第一时间去做了配型,但出来的结果却不合适,所以意味着林晓菊大概只能等待肾源,而在这之前的透析费用也很难顶,以林晓菊的家庭条件来算,是很大一笔支出了。
回到里面,章雪扬已经拔针,苏婷把衣服给他:“好些没?”
章雪扬点点头,炳叔叫他起码一星期不要大幅度运动:“不管打球还是打拳都要适度,过头要伤元气,后生仔还没结婚的,当心一点。”
“那就休息几天。”苏婷帮把他t恤后面扽平,又听炳叔问:“新店什么时候开张?”
“年后。”章雪扬穿上外套:“先来跟炳叔预订一下档期。”到时候醒狮表演还要他去。
炳叔记下日子,洗过手又把上回喝过的养身酒给苏婷,让她分一瓶给章茹:“不要喝太多,每次一小杯就可以。”
苏婷跟他道谢,炳叔知道小姑娘面皮薄,也不调侃什么,嘱咐两句摆手让他们走了:“没空留你们吃饭,今天练功。”
两人走出一段,还听到炳叔的声音,叫徒弟脚站稳背挺正,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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