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两百还嫌多?!进了派出所,不交两千,你就出不来!”
王小兰上前求情:“老板,你行行好,少收点!我们是民办教师,穷得很……”
老板:“教师?教师更得多罚点!为人师表啊,做这种事情!”
王小兰又气又羞,知道遇上了歹人,也就懒得声辩。
中年女服务员对覃文锋说:“哎呀,看你们是当老师的,我也有儿女在上学。我来带个和。你有多少,罚多少,行不行?”
覃文锋掏出揉得皱巴巴的钞票:“我……就剩二十了。”边说,边主动敞开口袋,接受检查。
老板朝王小兰一指:“你呢?”
王小兰不满地:“我的口袋里,除了草纸,啥都没有!要不要看?”
老板见实在榨不出油水,夺过覃文锋手里的钞票,说:“算了,便宜你们了!二十就二十吧!”转身和女服务员一起离出。他啐了一口痰:“呸!一对穷鬼!”
王小兰感到屈辱,趴在枕头上失声痛哭。
覃文锋走到床边劝解:“算了,蚀财免灾。那钱给他买药吃!”
王小兰:“一点钱都没有了,咱们怎么回得去呀!”
覃文锋有些庆幸:“还好,还有点钱,我放在鞋垫里了。就怕半道上遇到打劫的,他娘的,没出门就碰上了!”
第十九章 农村教育重症贫血 急需输血、造血
清晨。山道。吉普车上。
小司机开车送张念念返回学校。
许家明与张念念并肩坐在后座上。
许家明:“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张念念撒谎道:“好!一粘上枕头,就睡着了。不是你来叫,我还醒不了。”
小司机插话:“常言道:‘有福之人睡眠好’!许乡长就没你这福气。昨晚又是一宿没睡。你看看他,眼睛熬得像红桃子!”
许家明制止:“别瞎说!”
小司机不服气地:“我哪有瞎说呀?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张念念关切地问:“怎么?失眠了?”
许家明尽量轻描淡写地:“啊,老毛病了,神经衰弱。”边说,边掏出一叠折好的信纸,递给张念念:“给……”
张念念瞥了一眼,心里就明白了,脸也红了,嘴里却明知故问:“什么呀?”
许家明:“……信。到了学校再看。”
小司机调皮地把车上的反光镜往下一压,正好看见:许家明乘机抓住张念念的手,张念念本能地想挣脱,却逃不出铁钳一般的手掌,干脆任其摆布。
火车上。
拥挤的硬座车厢里,走道上站满了乘客。
覃文锋和王小兰坐在双人座位上,花小朵夹在他们中间。
王小兰疲惫地打着盹。
花小朵指着车窗外的景色,问:“覃叔叔,覃叔叔,那个大铁架子是干什么用的呀!”
覃文锋耐心解释:“啊,那是输电铁塔。看见它肩膀上扛的电线没有?高压电啊,就从它身上经过,送到城里去。有了电啊,电灯就亮了,机器就转了……”
花小朵立即接腔:“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学过:‘有了电,真方便,磨面不用驴,开车不用油,灯光亮堂堂,黑夜看得见。’”
覃文锋夸奖道:“咦!你这个‘旁听生’,还学了不少东西呀!”
“让道,让道!借光,借光!”乘务员推着小餐车,艰难地穿过人丛,高声叫卖,“哎!吃盒饭,吃盒饭了啊!减价,大减价了啊!十五块的只卖十块了哇!”
花小朵推揉着母亲,说:“妈妈!我饿!我要吃盒饭!”
王小兰没好气地说道:“不许说饿!满世界上,就你嘴馋,就你事多!”
花小朵噘着小嘴,趴在覃文锋耳边,悄声说道:“覃叔叔,我饿……”
覃文锋掏掏口袋,实在是没钱了。嘴里却说:“你等着,叔叔去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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