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孟欣然顶着宿醉的头疼睁开眼,发现自己抱着杨雨柔的一只手臂,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时,她甚至第一反应是拉开被子看了一眼,看到两人衣衫整齐的时候,孟欣然长舒一口气,不过她这番操作也把一旁的杨雨柔给吵醒了。
“醒了?”杨雨柔睡眼朦胧地看着孟欣然。
“嗯。”孟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松开,她都不敢想自己昨晚到底有多丢人。
杨雨柔意味深长地看着脸涨得通红的孟欣然说:“既然你醒了,你可以告诉我林浩是谁吗?”
孟欣然先是一愣,紧接着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你……那个,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林昊啊!”
“哦?!如果是那个林昊,那你为什么会说他永远离开你了?”杨雨柔没打算让孟欣然让她糊弄过去,不给她一点糊弄的机会。
孟欣然把头埋在被子里,有些哽咽地说:“雨柔,你别再问了,就当是我的秘密好吗?”
谁知道杨雨柔一把掀开被子,让孟欣然困窘的表情无所遁形。
“欣然,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面对杨雨柔的质问,孟欣然一边杨雨柔手里抢夺着被子,一边激动地哭喊着:“雨柔!你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如果这件事不牵扯其他人我一定不会过问,但是这件事已经让林昊被误会了,你还想糊弄过去吗?”杨雨柔寸步不让,丝毫没有平时温柔的样子。
“你什么都不懂!”孟欣然红着脸坐起来朝着杨雨柔大吼:“你根本不懂那种感觉,那种最亲的人死去,你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孟欣然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看到杨雨柔抬起手,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但随之而来的只是身体的被拽了一下,脸径直埋进了杨雨柔的胸口。
“我的傻欣然,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啊!”
孟欣然感觉到杨雨柔温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头发上,她微微有些颤抖,甚至还有一滴泪水落在了孟欣然的脸上。
“我知道林浩是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他的离世一定是你最不愿提起的过去,你想逃避这我都能理解。但是啊欣然,如果真的有一天因为的逃避,导致林昊发生些什么,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孟欣然一时间只感觉鼻头一酸,她清楚知道被人揭开伤疤是一种多么撕心裂肺的痛苦,但杨雨柔依然压抑着这份痛苦,耐心地劝告自己。
“而且关书良几乎没谈过恋爱,即使他在误会你喜欢林昊后,依然还是喜欢你,你还忍心用你的逃避去伤害他吗?”
孟欣然慢慢抬起头,看着杨雨柔哭红的双眼和紧咬的嘴唇,心里一时间翻江倒海。
“对不起雨柔!对不起。……”
“没关系,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没事了。”杨雨柔捏了一下孟欣然的鼻子便下床拿起正在充电的相机说:“如果你觉得当面说很困难的话,就用这个录下来给关书良吧。我先去洗个澡,就不打扰你喽!”
“雨柔!”孟欣然接过相机点点头,看着杨雨柔拿着手机走进卫生间的背影,孟欣然忍不住叫住她。
“你真的没事吗?”
杨雨柔停顿了一下,背对着孟欣然说:“没事呀!你不用担心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
孟欣然想上去安慰杨雨柔,只是她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还是让她一个人呆会吧。”这么想着,孟欣然拿起关书良的相机,开机打开了录像后放在桌上,自己则坐在了镜头的对面。
“关书良…。。。”孟欣然对着镜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其实,我不喜欢林昊,但原谅我没有办法当面跟你解释,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我有个弟弟……”
另一边,杨雨柔蜷缩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啜泣的声音淹没在流水声中。随手扔在一旁的手机,惨白的光芒下映出扎眼的一段聊天记录:
“如果跟你结婚,我是不是可以离开那个家?”
“当然,只要你嫁进我们家,就是凌家的人,就跟关家没有一点关系了。不过你还是想清楚,你真的愿意放弃现在学习的机会跟我结婚吗?我还可以再等等。”
杨雨柔拿起手机,那句“我愿意”打到一半,脑海中浮现出过去一年中的各个场景,从军训到大一结束,从辩论到研讨会,从恋爱到分手,所有的场景不能说充满喜悦,但都是自己实打实经历过的。
“我愿意”简单的三个字,只要发出去,就能摆脱那个家,但同时也扼杀了自己未来所有的可能性。
“雨柔,你好了吗?”
“还没呢!”门外突然传来孟欣然的声音打乱了杨雨柔的思绪,她连忙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一个澡,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梢一边往外走,不过她没想到刚打开卫生间的门就收到了孟欣然的熊抱。
“雨柔,谢谢你!”
“不客气!以后可不能把负面情绪憋在心里了哦!”杨雨柔摩挲着孟欣然的头发,听到她的语气似乎轻松了很多,这件事应该能算是解决了。至少自己离开以后,还有一个热情似火的孟欣然可以陪着自己唯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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