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心智的特点包括个人责任感、清晰的目标、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持续的努力、有效的社交技能、控制冲动、动机、诚实以及创造力。但是很少有人认识到所有这些都是大脑的功能。一个健康的大脑使这些特点更容易融入你的生活,而一个被损伤的或不尽如人意的大脑则较不容易具有这些特点。
——丹尼尔·亚蒙《超强大脑》
去见世德的路上,我随意翻阅着《超强大脑》的读书笔记——当初阅读时的划线部分。读这本书已是两三年前,除了一些具体的细节,大多数内容已被忘却得七七八八。看到感兴趣的笔记时我就点开去阅读原文。
有这样一段内容:
“你时时刻刻的行动都是在给你大脑的实际功能编制程序。大脑程序的编制从生命的早期就开始了。你允许一个孩子以号哭为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实际上就是在教这个孩子的大脑去号哭。当孩子大发脾气时你屈服了,你实际上是在教这个孩子以发脾气为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屈服于一种不良行为实际上是在解除对这种行为的抑制并削弱前额叶皮层的作用,因为这个孩子不再需要行使任何自我控制。大脑就像肌肉一样,你用得越多,它就越强壮。大脑就像肌肉一样是有记忆的。”
我不知道某种程度上我自以为的抱持,换一个角度,是否其实是一种纵容。
同时在有些事情上我似乎又是清醒的。“屈服于一种不良行为实际上是在……,因为这个孩子不再需要行使任何自我控制”,我并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坚持,一味向世德妥协。确切说,是没有放弃我认为对的事情。
又翻到一段:
“在韦伯斯特词典中,激情的第一个定义就是去承受苦难。你是不是热爱着你所做之事以至于你愿意为它承受苦难?如果是这样,你就是有激情的。”
我喜欢这样对事物清晰明确的定义。定义本身正确与否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性在于明确出沟通的前提。如果一个人认为激情就是只需享受的汹涌情感,而另一个人认为激情意味着承受苦难,那么两个人是很难顺畅沟通并取得共识的。就像我与世德无数次的沟通不畅,不只在于对概念的模糊、缺乏定义,还在于没有划定出探讨的前提——我们是在哪一个层面沟通。譬如头脑,或许在灵性层面的确是障碍,但在世俗层面却不可或缺,通常是我在和他说世俗层面的事,他却用灵性层面来要求我放弃头脑。
或许我曾责怪过他,埋怨他缺乏逻辑、头脑混乱,但现在我不怪他了。因为毕竟:
“当你指责别人的时候,你就成了他们的情绪和行为的牺牲品,而你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没有任何力量。”
我唯一该责怪的是我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让我们的交谈界定明确的前提、定义出清晰的概念,为什么没有能力让世德遵照并接受这一沟通原则。
是我没有足够力量。
抵达世德那里已是下午5点多,他照例等在地铁站外,只是我们事先约定不去他那里,而是随意走走。
约见的过程不是很愉快。
其实去年就推荐过这本书给世德,曾经他对大脑和我同样有兴趣,只是不知何故他一直没看。前两天和阿巫大平的交谈触动我之后,我特意告知世德,让他做一下书中的测试,他却迟迟不肯,也并不说明原因,只是答应着却不行动。如果这是星座命理之类,他如此反应我能够理解,毕竟他认为那些是无稽之谈,但这是科学着述。他口口声声要认识自己,连遇到不算熟识的人都号召人家“除了认识自己别无出路”,为什么却连自己大脑的状况都不想了解、不去了解?
又催促他两次无果后,我提出见面。
提出见面时我不是没有心理障碍的。相当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们的见面形成了固定的套路:见面——做爱——待他热情耗尽分开——冷淡疏离——待他再次燃起热情——见面——做爱——……中间夹杂着不快、不满、争执、分分合合……经历过近两次的会面后,我已视和他见面为畏途,更加毫无亲近的兴趣和意愿,只会徒增不快而已。
谁愿意自己被当做工具呢?
所以我直接提出在外面见,并明确告知目的是为了让他做一下那套脑系统问卷。
世德竟是稍有些推托和拒绝的。然而我辨别不清楚他是推托拒绝和我见面,还是只是不想做测试。他这样并未令我感到不快。若是出于我自己想要见他,他的拒绝会令我难以接受,但我此刻起心动念,纯粹只是希望他健康无碍罢了。
我稍一坚持,他便同意了。
约在户外我很庆幸,以为可以脱离那个见面套路,然而世德说是带我去附近的小山走走,却是蓄意在那里僻静处做爱。他又是以往激情高涨时的那种热情,整个人粘在我身上,几乎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不过刚进园区,才走几步台阶,见到一个亭子他便拉我进去。明白了他的意图我自然不肯,婉拒无果便借口这里随时会有人来,走出了亭子。
“那我们上山,山上人少。”他说。
“高跟鞋不方便。”我说。
其实高跟鞋并不影响我爬山,这里都是宽大平整的石阶和铺得平整的路面,只是我不愿意罢了,明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我无此意愿,何必给他可乘之机。
“那还是去湖边吧。”他极扫兴,又埋怨道,“你说在外面走走,怎么还穿高跟鞋。”
“我高兴。”我笑笑说。
尽管我的脸上盈满笑意,但心里却是冷淡的,不高兴也不耐烦听到抱怨。若是此刻我肯和他做爱,他只会觉得我的高跟鞋平添风情,现在他认为妨碍了他,便开始指手画脚。
去往湖边公园的一路上,我揪着世德答题。
“当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时,就有些心烦意乱。”我念第15题,然后重复选项,”是从不、很少、偶尔、经常,还是非常频繁?”
脑系统问卷是一个有60道描述的量表,0=从不,1=很少,2=偶尔,3=经常,4=非常频繁,最后需要根据分数合计来统计结果。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进行脑成像扫描,所以《超强大脑》一书的作者亚蒙博士开发了这个问卷清单,以帮助预测健康的脑部位和虚弱的脑部位。他说,与自评相比,家庭成员或朋友对其所爱之人的评价可能更为准确。这也是我之所以前来的另一个原因。
此前,我已经逐一询问了前14题,要世德对保持注意力有困难、对细节缺乏注意、容易拖拉、缺乏明确的目标、向别人表达共情有问题、容易冲动等做了程度描述。一边念,我一边也在心里同时做着对他的评价,遇到他的回答与我认为的事实有不符时会提出来探讨。
“经常。”世德迟疑一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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