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听见两人对话,上前两步,&ldo;林小姐不如跟我们家公子一块回琛州,路上有个照应。&rdo;
这个阿忠像个闷葫芦,一直默默不语,此刻却突然说了一句。
&ldo;林小姐大约要住多久?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可以晚走几天,等林小姐一块回琛州。&rdo;
夏季huáng昏到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桥头有几个妇女洗衣服,朝他们这边看,小镇地方小,人们思想保守,青年男女在一起说话时间太长,被人闲话,林沉畹不能bào露自己的回程日期,她不了解他,遂推脱,&ldo;高先生请自便,我回程日期不确定,天或一两个月,莫耽误了高先生正经事。&rdo;
这时间跨度大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高树增好像很失望,不好勉qiáng,&ldo;那林小姐回深州见。&rdo;
林沉畹和小楠看着主仆二人上了小桥,走到桥上,高树增回头,看她还站在桥下,晚霞满天,桥下少女袅娜聘婷,在夕阳笼罩下,更加明艳。
阿忠看他频频回头看,gān咳了一声。
乡下住着,生活闲适,林沉畹除了看书外,带着小楠去后山桃林。
二十九日,林沉畹一行四人乘返回琛州城火车,宽伯送到火车站,宽婶非要她带上自己养的几只ji,说给她伯父吃,督军府的伙食ji鸭鱼rou早吃腻了,林沉畹不忍拂了她一片好心,只得带上,ji放在筐里,由阿祥提着筐,阿祥人憨厚质朴。
宽伯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启动才离开
火车里很嘈杂,不时有粗声粗气下层百姓在车厢里找座位,列车过道站着人,阿勇和阿祥护着小姐上包厢,包厢里四个座位,林沉畹跟小楠、两个卫戍阿勇和阿祥坐一边,关上包厢门,隐去杂音,肃静了。
在这硝烟四起,动乱年代,琛州三省,百姓安居乐业,没受南方战事影响。
旅途寂寞无聊,林沉畹跟阿勇和阿祥聊天,得知阿勇从小丧父,家中只有母亲,阿祥家里做小生意,阿勇看着机灵,阿祥憨厚。
这趟车是白天行驶,晚上到了琛州,下火车,刚走出站台,林沉畹看见副官程东林一身铁灰军服,站在接站的人群中很显眼,看见林沉畹一行招手,&ldo;六小姐。&rdo;
督军府的汽车等在火车站前,程副官坐副驾驶,林沉畹跟小楠做后面座位,阿勇和阿祥乘另外一辆汽车。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驶出火车站,司机老刘说:&ldo;督军惦记小姐安全,我们早来了,火车晚点快一个钟头。&rdo;
伯父林云鸿粗中有细,如果只是一介猛夫,那里能守住一方太平。
林沉畹望着车窗外,街道两旁有人正在清理贴满墙的标语、横幅,有几幅标语,反对督军,撤销督军。
她在桐里镇看报纸,全国各地学生运动如火如荼,反对外国在本国修建铁路。
司机刘师傅说;&ldo;听说北方闹游行,动静很大,我儿子一个同学回来说,学生罢课,工人罢工。&rdo;
林沉畹走这段日子,一直惦记琛州的局势,&ldo;学校复课了?&rdo;
车里没有外人,程东林说;&ldo;学生的背后有人煽风点火,督军抓到妄图借学生运动兴风作làng的人,枪毙了一批,这些学生无人支持,偃旗息鼓,若不是督军铁腕之治,还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rdo;
枪杀背后主使的人,林沉畹惊惧,前世他伯父的死虽然没有查出凶手,但跟这次事件有关,她按住胸口,由于不安,心跳紊乱,看着前座的程副官,&ldo;督军杀了一批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查出来了吗?
程副官顿了下,措辞隐晦,&ldo;上头有些想让督军下台的人。&rdo;
林沉畹又是一惊,撕破脸,他伯父这个督军难以立足,长久不了。
程副官解释说;&ldo;督军也没办法,不杀一儆百,三洲就乱了。&rdo;
&ldo;程副官,这两天琛州城没发生什么事?&rdo;
她惦记昨晚那列火车,是否虚惊一场,本来只是猜测。
&ldo;表面消停,昨晚截获一列火车军火,想要运往南方。&rdo;
她猜对了,果然是军火,南北分制,各地督军抢地盘,小范围战争时有发生,战时药品和军火最为紧俏。
她方才紧张得身体离开椅背,挺直腰,现在已成定局,松弛下来,&ldo;那批军火督军怎么处置了?&rdo;
&ldo;当然是装备我们四师,四师这次装备jg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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