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我,我何德何能?皇后不是妃子,那些大臣们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esp;&esp;潘辰是真着急,她不想给祁墨州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祁墨州见她这样,不禁笑了,伸手过去抚着潘辰红润的脸颊,说道:
&esp;&esp;“我的皇后,不需要别人同意,你是我唯一喜欢的女人,替我生了唯一的孩子,后宫一直由你掌管,井井有条,整个后宫之中,谁比你更适合?别去在意那些细枝末节,人的一生很短,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咱们能经历几个三十年?该是你的,你就接受,接受之后好好的做,治理后宫与治理国家的方法其实差不多,你有一份旁人难以企及的无私的心,这就很难能可贵了。”
&esp;&esp;潘辰听祁墨州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让她实在有点汗颜:
&esp;&esp;“我要是无私……你就不会是我一个人的了,正因为我不无私,所以,后宫里其他女人才得不到宠爱。有些人在宫里蹉跎一辈子,在她们看来,我就是个极其自私的女人。”
&esp;&esp;对于潘辰的这番话,祁墨州却有着自己的见解:“她们得不到宠爱,不是因为你不无私,而是因为我不要她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种事情,其实说白了,就算你让我去雨露均沾,可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我手中,不是每个男人都愿意夜夜做新郎的,我只想守着一个糟糠,太太平平,和和美美的过一世,你可明白?”
&esp;&esp;祁墨州的告白没有花里胡哨的甜言蜜语,可是每一句却都深深打动了潘辰的心,正是因为祁墨州的特别,所以,她才会敞开心胸,对他情根深种,若是祁墨州和其他男人一样,三妻四妾,三宫六院,就算是送给潘辰,潘辰也不会对他动心,然,女人的心一旦动了真情,那就绝对容不下其他,潘辰在爱上祁墨州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在后宫里继续当一个人人厌恶的奸妃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把自己的男人看好了,让他不去惦记其他女人。
&esp;&esp;“你之前跟我提过的,其实后宫里,不止是宫女可以放出去,秀女也可以,只要是未侍寝的,二十五岁放出宫去,这样,也不算是耽误了她们一生,我觉得这个方法就挺好,既给她们
&esp;&esp;自从祁墨州将册封的事情告诉潘辰之后,潘辰就一直在等着闫氏过来找她。
&esp;&esp;潘辰刚生完安宁的当天,闫氏就来看过一回,潘辰那时候有点累,闫氏也破天荒对潘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就走了,可那时候,是因为闫氏还不知道祁墨州的打算,如果那个时候闫氏知道祁墨州的打算,那么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同意这个决定的。
&esp;&esp;就好像现在,祁墨州给潘辰的圣旨由他亲口转达,但是阖宫上下却都已经正式宣读过了,圣旨宣读过后,一众刚入宫或早入宫的妃子领旨叩拜,闫氏却难以接受,当场就跑到太和殿去找祁墨州,不过,两人段位相差太大,祁墨州对闫氏的态度已经相当明显,反正就是闫氏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情,祁墨州不会动她,但不代表她如果做了,或者过问了不该她过问的事情,祁墨州也会听之任之,当场就对闫氏表达了自己的坚定意思。
&esp;&esp;潘辰不知道祁墨州跟闫氏怎么说的,但从闫氏现在凝眉盯着自己的表情来看,应该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闫氏进来之后,既不抱孩子,也不坐下和潘辰说话,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目光冷凝的盯着潘辰。
&esp;&esp;她不说话,潘辰也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说实在的,祁墨州封后的事情,潘辰虽然觉得他做的有点仓促,但那是为祁墨州考虑的,怕他突然做了决定之后,会有些不明大臣给他找麻烦,但如今既然已经定下了名分,潘辰也就不会退缩了,基本上能做到和祁墨州一样的态度,潘辰请闫氏入座,闫氏一动不动,潘辰也不再多言,继续在帐子里喂奶,只当没看见闫氏,寝殿中的气氛一度沉寂,最后,还是闫氏忍不住,开口了。
&esp;&esp;“你这女人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表面上说的对后宫位分没有任何野心,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不声不响的就让皇上封你做了皇后。你这样的出身,也配做皇后吗?我都替你臊得慌。”
&esp;&esp;闫氏的声音在帐子外响起,潘辰不动声色,嘴角含笑,低头看着吃完了奶还要嘬着玩儿一会儿的安宁,并不想理会闫氏的胡搅蛮缠,闫氏得不到潘辰的回应,忽然一拍床框,厉声道:“你聋了吗?”她声音很大,让床帐都为之震动,安宁受了惊风,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esp;&esp;潘辰将帐子掀开,将床边的铃铛摇响,奶娘进来,给闫氏和潘辰行礼,潘辰吩咐奶娘将安宁抱下去,等到只剩下闫氏和潘辰两个人的时候,潘辰才将目光落在闫氏身上,嘴角带着与往日不同的谨慎与严厉:
&esp;&esp;“太后不满意我这个皇后,大可去皇上面前说,册封是皇上册封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太后别因为管不住皇上,就来找我的麻烦。”
&esp;&esp;潘辰的态度,让闫氏更加觉得五内具焚,怒不可遏,指着潘辰怒道:
&esp;&esp;“潘辰!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样的身份,凭什么入主中宫,你何德何能?我大祁江山初立,岂能毁在你这么个无耻女人身上?仗着有点姿色,将皇上迷住,若你只求个妃子,我也便不与你计较了,如今你居然打了皇后的主意,哼,真是恬不知耻。”
&esp;&esp;潘辰神色平静,仿佛没有听见闫氏的诋毁,深吸一口气后,拿出了看家本领——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对闫氏笑着说道:
&esp;&esp;“就算我是恬不知耻,现在也成功了,我自己是不可能放弃的,太后要让我放弃,那就想办法让皇上再下一道旨意,废除我这个皇后,若是太后做不到的话,那恕我无能为力了。”
&esp;&esp;潘辰是真的不想和她废话了,所以半点没高兴和闫氏寒暄,直接将问题尽数甩到了祁墨州的身上,尽管潘辰也明白,闫氏正是在祁墨州身上没讨着便宜,才会来她这里找存在感。若是从前,潘辰可能还会说几句软化,让闫氏高兴一下,但是现在她在坐月子,本来就挺累了,实在没有心情去应付她。
&esp;&esp;闫氏对潘辰怒目相对:“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esp;&esp;潘辰很老实的点头回答:“是啊,太后但凡还有其他方法,也不会到如斯气急败坏的地步了。”
&esp;&esp;闫氏被她逼得扬手就要打她巴掌,可手刚刚扬起,就被一直在外等着的柳氏一把抓住,柳氏没跟太后客气,一用力,就把闫氏给拉扯推移到了离潘辰两步开外的地方。
&esp;&esp;闫氏被人拉扯的发懵,刚反应过来,想要呵斥,就听柳氏主动说道:“太后娘娘,皇上吩咐了,若是有谁想对皇后娘娘不利,无论身份,可以先斩后奏,皇后如今刚生下太子,身子正虚,又在月子里,太后便要动手打她,这天下竟然还有这样心肠歹毒的婆母不成?”
&esp;&esp;闫氏的目光在柳氏和潘辰之间回转,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啊,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这宫中可就真没有我说话之地了,连个奴婢也敢对我动手了!好啊!这笔账,我先与潘辰你记着,我就算动不得你,可你身边的人,难道我还动不得?”
&esp;&esp;说完之后,闫氏便转身往外走去,潘辰想要喊住她,却被柳氏给拦住了,闫氏到了院子里之后,已经开始大喝外面守候的康寿宫人,让他们进来拿人,说是要将月落她们尽数抓起来,院子里闹腾着,奶娘也受到了波及,赶忙将太子送到潘辰手中去护着,潘辰抱着孩子,就要下床去,可柳氏却依旧阻拦,潘辰不解:
&esp;&esp;“她是个疯子,会真的对月落她们动手的。”
&esp;&esp;潘辰知道闫氏不敢对她如何,最多就是言语讽刺吓吓她,但是她是个暴脾气,被柳氏激怒之后,定然是要找个出气儿的地方的,月落她们首当其冲,既是潘辰的贴身宫婢,又是柔福宫的人,所以,潘辰真的担心。
&esp;&esp;若是平时里,她好生可以出门,断不会让闫氏得逞,可现在,柳氏拦着她,她出不去,安宁抱在怀里,似乎睡得不安稳,潘辰一只手抱着,一只手轻轻的在他后背抚了几下,安宁才稍微好些,潘辰对柳氏说道:
&esp;&esp;“娘,月落她们不能受伤,您去管管吧。有事儿后果我承担。”
&esp;&esp;柳氏没好气的看着潘辰:“不是,这种事情用得着你出马吗?真搞不懂你哥哥怎么会说你聪明。”
&esp;&esp;潘辰不解:“什么聪明不聪明的,这又跟聪明有什么关系不成?我只是想让你出去帮我救一救月落她们,怎么又不聪明了?”
&esp;&esp;柳氏深吸一口气,对潘辰白了一眼,将她手里的依旧有些些不安分的安宁接到手中,说道:
&esp;&esp;“月落她们吃点亏没什么的,这种事情自然不是你出面解决的,你是晚辈,她是长辈,你出面与她相对,你讨不了好。”
&esp;&esp;“那难不成,就让我看着月落她们受罪?”
&esp;&esp;潘辰怎么也做不到啊,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早已把月落她们当做是一家人了,如何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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