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本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怕这些姑娘们闹起来,惊动了闫氏,到时候不好收场,这才让月落喊她们过来警告警告,现在话也说完了,潘辰就没有留她们的兴致了,叮嘱了几句后,就让她们全都退了下去,莫如扶着沈箐往前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看看潘辰。
&esp;&esp;等她们离开之后,月落才愤愤说道:
&esp;&esp;“娘娘,您也太好说话了,这几个姑娘先前可没少埋汰您,您居然就这样算了,一句话都不提。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她们居然都是被选中入宫选秀的秀女啊。”
&esp;&esp;潘辰站起身,双手拢入袖中,对月落的抱怨不予置评:“哎呀,不说这些了,她们走了就好,实在太累了,我还是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esp;&esp;月落:……
&esp;&esp;☆、
&esp;&esp;正月里虽说休朝,可祁墨州每天依旧忙的不见人影,初七那天,各国使臣团抵达,一大早潘辰就给一同提溜到了太极殿站台,为了这件事,潘辰还曾经找过礼部问话,问她能不能出席这样的典礼,她想让礼部说一句不能,她就有借口拒绝祁墨州了。
&esp;&esp;可谁知道礼部却说,无中宫坐镇,可以由妃代。生生把潘辰的美好愿望给打断了。
&esp;&esp;这回来的使臣团有吐蕃,真腊,南诏国和萧国,吐蕃使臣乌赞达,真腊使臣刹利氏,南诏国大使异蒙和萧国定远候罗莽,这四人分别代表四个国家,带领着各国使臣团前来大祁。祁正阳该朝换代之后,吐蕃,真腊,南诏这三个国家都派人来恭贺过,如今祁墨州登基继位,国力日趋恢复,大祁休养生息没几年,若说边境最大的敌人,也就是萧国了。
&esp;&esp;祁正阳登基时,萧国正逢五王乱世时期,无暇估计祁氏,现今镇南王登基,除旧迎新,国力恢复中,竟主动来大祁拜访,有修好之意。
&esp;&esp;将这些资料全都听入耳中之后,潘辰就打算老僧入定的坐在祁墨州身边,等待各国使臣团入内拜见,一声长鞭响起,行礼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太极殿中回响:“宣南诏国使臣觐见。”
&esp;&esp;南诏是大祁的属国,关系最为亲近,尤其当南疆被大祁收服之后,南诏国更是以大祁马首是瞻,的左膀右臂,曾随萧炎章平内乱,一介布衣之身,借从龙之功鲤鱼跃龙门,登上了定远候的位置,红极一时。
&esp;&esp;罗莽身后随六名护从,最前面的左右两人手中都举着一面代表萧国的旗帜,因为萧国不是大祁的属国,所以,前来拜会需张旗见礼。
&esp;&esp;潘辰目光落在那白底蓝纹的萧国旗帜上,因为颜色鲜亮就多看了两眼,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个画面,口中不经意的轻轻‘咦’了一声,坐直了身子,目光在那面旗帜上盯着看了好久。
&esp;&esp;等到萧国使臣行完礼之后,祁墨州才转头看了她一眼,冕旒碰撞的声音将潘辰的心神给拉了回来,对祁墨州抿唇一笑,表示没事,祁墨州敛目转回脑袋,继续等真腊与吐蕃使臣入内拜见。
&esp;&esp;潘辰的目光则时不时的往萧国使臣团那里看去,从他们的旗帜看到了他们的衣着和相貌,萧国定远候罗莽身后左侧的一名护从,眉目俊秀,身姿挺拔,面色凛然,气度不凡,嘴唇紧抿,眉峰微蹙,双臂修长,垂在身侧,右脚脚尖对着帝台的方向,那人似乎对外界的环境十分敏感,猛地抬头,目光精准的看向了潘辰的方向,潘辰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收回了目光,只见那护从目光灼灼盯着潘辰,眸中带着凌厉的杀气,隔的那么老远,都让潘辰觉得有些不自在,如芒刺在背般难受。
&esp;&esp;祁墨州也感觉到潘辰的不对,目光往萧国使臣团那里扫了扫,,然后又看了看潘辰,凑过来对潘辰轻声问了一句:
&esp;&esp;“怎么了?”
&esp;&esp;潘辰摇摇头:“没什么,晚上与你说。”
&esp;&esp;这么说,就是真的有话说了,祁墨州敛目转回目光,潘辰又偷偷看了一眼那人,发现他转过头去,继续如先前那般鼻眼观心起来。
&esp;&esp;接待使臣也不算是一件多么枯燥的事情,毕竟是宴会,宴会中不会说涉及国事之事,反倒是说一些风土人情,民俗生活,听着颇有趣味,而轮到萧国说的时候,定远候罗莽却是谦虚的很:
&esp;&esp;“我萧国周围尽是黄土高山,要么就是平原林地,实在不如诸国地理人文丰富,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从谈话中,潘辰听出来,萧国位于大兴安岭以北,与大祁比邻而居,以贺兰山为界至阴山往北,皆是萧国国土,那里位处极北,素有苦寒之称,但萧国人全民皆兵,孔武善战,自有一股永不屈服的民族气节,是以立国多年不败,战力强悍,好勇斗狠的典型,深受周边小国的畏惧。
&esp;&esp;单就这回作为使臣前来大祁的定远候罗莽,别看他书生模样,文质彬彬,可也是战场上有名的杀神,曾经有过一回斩杀三千降俘的记录,与吐蕃,真腊和南诏也曾有过交手。
&esp;&esp;若非大祁趁着萧国内乱,发力起兵,拖到现在的话,说不定这天下就仍旧是宁国的天下,祁氏要入主中原,若是有萧国从中牵制,自然就没有这般容易了,到时候,两虎相争,胜负难定。
&esp;&esp;罗莽的话让其他三国面面相觑,看向高坐帝台之上的祁墨州,只听祁墨州对罗莽道:
&esp;&esp;“萧国立国之久,乃在场所有国家之最,定远候此言太过自谦了。”
&esp;&esp;罗莽对祁墨州抱拳道:“皇上谬赞,世人皆知,我萧国内乱已久,早已不是当年那鼎盛之期,世事无常,就好像十年前在下与皇上还曾对峙沙场,一场恶战之后,谁又能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情况再见面呢,皇上已高高在上,而臣下却仍旧是臣,世间万事,瞬息万变,实不是一句自谦可以概括。”
&esp;&esp;潘辰有点意外的看向祁墨州,十年前他就在战场上,那他岂不是十几岁就开始上战场杀人?十几岁正是一个孩子心里转变的关键时期,如果不加以好好的引导,很容易走上心里歧路,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祁墨州渐渐的有了次体人格的产生。
&esp;&esp;“侯爷虽仍为臣,但与朕对战之时,侯爷不过是一介参军,如今位极人臣,可见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不错,却也自有定数。”祁墨州能文能武,嘴皮子功夫到家,全看他愿意不愿意和你斗嘴。
&esp;&esp;这样的宴会有些无聊,潘辰在后面听的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反正大家都在打太极,你说一句好话,我说一句恭维,你哭一声穷,我说一句难过,总之唇枪舌剑,就是没几个说真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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