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溪一顿,被这几句话绕进去了。
她不由得设想,若是老夫人一开始就给她定沈家的亲,她还会去找表哥吗?
才只是沉默了一瞬,宋知礼握住她发丝的手收紧。
陈在溪回过神,下意识摇头:“在溪只想嫁表哥的。”
宋知礼还是有些不满意,这种情绪很浅,却让人无法忽视。
夜色浓稠,熄了灯以后的室内彻底寂静。
片刻后,却传来几声娇娇的抱怨。
等打更声第二次响起时,屋内的抱怨已经转为抽泣。
床榻边的帷幔摇曳。
是陈在溪在低低地抽泣,乌黑的发丝落在腰侧,随着男人的动作颤动起来。
从喉间溢出来的哭声断断续续,禁锢在腰上的手却愈渐手紧。
陈在溪捂住脸,耳根又红又烫,她后悔地娇声呜咽:“……在溪,不想嫁,表哥,了。”
没得到回应,只是他的动作更重,更深。
陈在溪轻轻地哭,仍旧用手捂着脸,片刻后,她感受到颈侧一痒,伴随着很轻地喘息。
男人掐着她腰,抵在她身前:“将手放下来,表哥要看你。”
夜晚开始变得漫长,陈在溪累到哭也哭不出来,只记得自己好似连说了几句要嫁给表哥。
至于最后是如何睡着的,她已经有些记不住了。
表哥抱得她很紧,她已经有些适应了,昏昏沉沉中,意识逐渐下沉,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一个红色的梦。
拜堂成亲。
喝完合卺酒以后……
然后呢?她的夫君呢?
她的夫君是谁?
陈在溪觉得头好疼好疼。
身体却还在不断下沉,就好像不是做梦。
哪又是什么呢?
她低低地抽泣起来,可怜巴巴地给自己擦眼泪,一低头,却看见自己的衣袖是明亮的红色。
似乎和什么重叠了起来。
第66章
那又是什么呢?
灯烛晃荡,眼前的景象虚虚实实,让人看不真切。
缓了好一会儿,陈在溪才回过神,她颤了下,刚想起身,心脏却没由来的疼。
这样的疼痛,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随之跌到,她跪坐在地,双手颤抖着往心口上压。
很疼。
心脏是脆弱的地方,这样的紧缩,让她一瞬间就僵硬住,连动也不敢动。
陈在溪才反应过来——
是她又回到了梦里。
新婚夜,满目的红,合卺酒,疼。
小脸忽而惨白,她开始止不住的咳嗽,手抵在唇边,咳得掌心上全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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