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府上的姐姐们,有哥哥有家人护着,她什么也没有。只是她也有她的傲气,她既是没有告状,便不会主动下跪。
这不是跪拜礼,是名为道歉的跪下,她若是跪下去……那也太丢人了些。
她身姿纤弱,垂头不言,几丝碎发落在颈侧,脆弱易碎的样子,到是越发惹人疼起来。
“三哥哥……”有人撑腰就是有底气,宋晚云呼出口气:“你看看她,她是仗着自己病弱,明明是她先告状的,却搞得我们欺负了她一样,祖母都拿她没办法。”
“是吗?”宋时毅勾起嘴角:“那叫人压着她,总能跪下去吧?”
他和大哥不一样,他打人可不分男女老少,他也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即是跟了三年军,骨子里的傲气也没被磨灭。
他们这个阶级的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几年没人管他,他早就肆意惯了,话落,立刻便有下人上前去。
陈在溪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郎竟这般狠毒,一时间手足无措。
绿罗早被拉开,连嘴也被人捂起,无论她怎么挣脱,也无法上前帮忙。
陈在溪才大病初愈,她没什么力气,也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反而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仍由人摆动。
双膝很快就压在地上。
就在这明亮炙热的日光底下,她本就柔软的脊梁被人按下来,以一种及其卑微的姿势。
“……”
宋晚云终于满意,眼眸里闪烁着光芒:“三哥,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祖母和大哥会不会说我们啊?”
“和以前一样,”宋时毅爽朗地拍拍胸口:“还是三哥一个人扛。”
话落,他视线又落在地上的人身上,女人的长发滑落下来,乌黑柔亮,乖巧地垂下头,颈侧白皙纤细。
心口忽而微动,她和想象中不一样,没有哭,一动不动,反而像死了一般沉寂,这样的反应,不会让加害者产生愉悦。
唇齿微张,他想说些什么。
精致小巧地园中,脚步声渐近。
下一瞬,一道声音落下,语调是近乎严厉地训斥:“让你随军几年,是让你磨脾性,难道你出门在外也是这般?”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术跑过去,去扶那跪在地上的人影。
今日府上这样多人,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小祖宗也真是不怕自己名声毁了。
“大哥?”宋时毅回头,语调惊喜。
长兄如父,他对宋知礼从来都是又敬又怕的,现如今三年不见,敬早已大于怕。
“我还以为你要晚上才回来,是哪个小丫头朝你告状了?”他这般说着,似是有恃无恐地样子。
宋知礼缓慢上前,还未开口,宋时毅便急急忙忙地又说:“等等大哥!你这回可罚不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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