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殇冗偏了偏头,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他两眼,他似乎没怎么过多关注过无尘,这个目光平和的佛子心中装的似乎不是悲天悯人的慈悲,那双眸子也难看出端倪。
“突然想起了件事情,当年为什么救我?”
靳殇冗看着无尘收拾棋盘,并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无尘抬了抬眼,转而又继续手下的动作,没有急着回他。
他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打算,当初救靳殇冗也其实是意外,他本也是万事不入眼的性子,只是算得天命中有一情劫。
多荒唐啊,他在佛前待了百年,最后还能算出来有这么个情劫。
本来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解决的,找到靳殇冗的时候却见他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那个时候靳殇冗还没登基,受的伤似乎是来自先皇。
一身是血的人当然拦不住他的决定,自己当时是因为什么改的决定来着?
无尘眯了眯眼,他找到靳殇冗的时候,靳殇冗并没有昏迷,察觉到有人来也只是稍稍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那双黑眸比夜色更甚,寒月都比其多了些温度。
十二三岁的少年,眸中没有生念,也没有死欲,安安静静的倒是让他来了些兴趣。
这便是他的情劫吗?
无尘舒展了眉眼,他就是这样才没有出手要了靳殇冗的命。
只是现在,似乎不能这样说,总不能说第一次见面,他是为了去取靳殇冗的性命的吧?
“我为小施主弹首曲子吧?”
靳殇冗扬了扬眉,这话转的这么生硬吗?
“这就不用了,我现在没有欣赏的心情。”
“小施主准备何时去云州城?”
靳殇冗算了算时间,“三日后。”
“那等小施主用的着我的时候,我再去也不迟。”
靳殇冗本来也没有和他一同前往的打算,闻言嗯了声算是应了。
他对无尘的了解还是不多,只是无尘似乎被什么限制着,不能离开寺院太久的时间。
佛门中的禁制,靳殇冗只是简单的看过,不知道无尘的是哪一种。
毕竟无尘懂的奇奇怪怪或许比那些书上的要多一些,古书上没有的东西,也不值得惊讶。
“小施主这次前去云州城,有人陪着?”
他眸中沁着笑意,摆明了的明知故问。
靳殇冗眯了眯眼,“你最近话是不是有些多?”
他和无尘闲聊的时间是有,只是一个时辰其实也说不上几句话。
除了下棋的时候两个人离的还近些,其他时候两个人基本上就是各做各的。
无尘喜欢摆弄乐器,琴也好,筝也罢,大多都能算是精通,而靳殇冗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所以无尘弹奏的时候他向来只负责闭目养神。
无尘手下的动作停了一瞬,下一刻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快的让人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错觉,“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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