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使团一行人赴约去了军营。
杨莹和李同光这对师兄弟也算真正地打了照面。
李同光打量了眼前的礼王,心里腹诽:切……个子这么矮,还没我帅,可爱是可爱一些,难道师傅现在喜欢可爱的男子?那我以后也扮得可爱些。
杨莹则觉得这个师兄不错,年纪轻轻气度不凡,还有点帅,笑起来还露着两颗大虎牙,有些可爱。她觉得以后私下里可以和他好好相处。
军营里的其他人见到六道堂和礼王则是剑拔弩张地不对付。
李同光看到了跟在使团里的熟悉身影,虽然带了面纱,但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他的师傅。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冷静,冷静,今天这一局是要送六道堂一个人情,让师傅对他产生好感,心疼他的。他一定要控制自己,不能把师傅推远了。
“列位,请入席。”李同光十分有礼貌地邀请。
使团众人和军营中的大将、少卿范东明也相应入席。
“众人来此已久,我整日繁忙未尽地主之宜,昨日是军中有急事怠慢了各位,还请各位勿怪。”
“我先干为敬。”说着李同光端起了酒碗,朱殷适时出声提醒:“侯爷,您昨日才伤了手,大夫说不得饮酒。”
众人也都看到了他那包成熊掌的手。
“既是受伤了,还是听大夫的,不要饮酒,孤收到侯爷的歉疚了。”杨莹是心疼他这师兄,及时开了口。
“无妨,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说完,他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他想尽力地在师傅面前展现他是个男人了,不是以前那个整日跟她身后的小孩了。
“侯爷倒是爽快。”宁远舟也回敬了一碗。
说是也给使团送礼却不能送的太明显,所以他故意挑事。
台下两个人正在进行摔跤表演,李同光问:“我安国不喜那些莺莺燕燕的乐女,比起那些更喜欢看一些硬汉的表演,摔跤是军中最常见的表演形式,礼王殿下可能看懂?”
杨莹知道这边上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这是要开始表演了,于是回道:“孤才疏学浅,只能看出这位是着沙中部的装扮,另外这几位孤就不清楚了。”
李同光呵呵一笑:“他们是北磐人,这些是我的战俘。”
李同光又浅浅地在师傅面前刷一波自己的能力,然后继续说道:“北磐世居关山以北,长期侵扰北方,安梧两国的百姓都对其十分忌惮,前朝先帝也在混战中殒命,所以才有了贵国先祖窃国而立的故事。”
听到他说的话,安国这边坐着的几位面上尽是玩味和嘲讽。
杨莹可怒了,师兄过分了,演戏就演戏,辱她就算了岂能叫他辱国,他这礼王不要面子的吗?
他想起之前远舟哥哥和他分析过长庆侯的身世,马上轻蔑一笑,回怼道:“侯爷还真是对我们梧国历史如数家珍啊。孤听闻侯爷的生父是梧国的乐人,想必是怀念生父之故,不知令尊祖籍何处?说不定孤这随从里还有他的同乡呢。”
说完,挑衅地看了李同光一眼,师兄扎心了吧。然后,杨莹还得意地看了一眼任辛,似乎在询问:怎么样如意姐,我厉害吗?
李同光也看向了任辛的方向,他面上生气、委屈极了,但其实心里在暗爽:尽情贬低我吧,这样师傅才会心疼我。
李同光手下的将领坐不住了,听闻贵客到来,我们侯爷特意准备一份大礼:“将他们带上了。”
闻言,军营后面押上来四五个人,他们边被推着走,后面还有人用鞭子驱赶,仿佛他们不是人而是一群牲口。
这些便是安梧大战李同光俘获的梧国战俘,里面还有六道堂的部下。
安国人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些战俘,那个将领继续说:“既是贵客到访,便请你们的同乡为你们斟酒吧。”
这几人一个个瘦骨嶙峋,身上伤痕无数,想必是遭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让战俘为他们斟酒,既侮辱了这些战士也侮辱他们这些来使,可比李同光那一句窃国自立狠多了。
别说他们根本都拿不稳酒碗,他们绝不可能为他们斟酒,这酒一旦倒了就代表他们真的屈服于安国的淫威了。
他们不倒酒,那个将领就暗示士兵抽他们鞭子,六道堂众人一个个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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