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野睁开眼,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他身上漓着冷汗,梦中的一切渐行渐远,有一瞬间有一些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在市政厅交换的戒指,Lily和院长的葬礼,剧院里的玫瑰雨,好像都发生在昨天,还有真实可怕的噩梦,仿佛就在刚才。
浴室里传来花洒水流的声音,浴室的门是雾面玻璃的,他能看到一个高大模糊的轮廓,那像是谭阵,但他又不确定。
从床上坐起来,他有些后怕地冲浴室喊了一声:“谭阵哥!”
谭阵将水扭小了一些,在门后问:“怎么了?”
那是谭阵的声音,盛野松了口气,说:“没什么,”又觉得自己无厘头,补了句,“我就是想叫叫你!”
门后的谭阵似乎是笑了。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开了,谭阵披着浴袍走出来,直到真切地看到他的这一刻,盛野才彻底放松下来,谭阵走过来,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问:“做噩梦了?”
这个角度,垂下的浴衣前襟敞开来,盛野能看见谭阵光裸的胸口,那里没有吊坠。谭阵起身,拿起床头的戒指套在右手无名指上,盛野看着他鲜活的模样,想到那个噩梦,难以启齿地道:“下午的机票,咱们退了吧。”
谭阵不解,问:“为什么?你不是想去布拉格吗?”
盛野面色惨白地回忆起梦境:“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坠机了,刚起飞没多久,太可怕了,像真的一样,你就坐在靠过道的位置,在我左边……”他往前看,好像还能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见突然破开的客舱地板,货舱下方张开的巨洞,火焰不停地蹿上来,现在想起来还令他毛骨悚然,“后来好像整个机身都分解了,周围全是风,还有水,水硬得像墙一样……”
谭阵听完在他身边坐下,抬手抚摸他发抖的后背,说:“那只是梦。”
盛野还能记起梦中飞机机身撕裂成两半时发出的可怕声响和震动,他握住谭阵的手,认真说:“别去了吧。”
谭阵看着他,点点头:“好。你说不去就不去。”
***
下午他们在酒店的阳台看着那架飞机起飞,它没有坠毁,平安地升上了高空,谭阵转头对他说:“放心吧,不会坠毁的。”
他们又续了房,下午突然没有别的安排了,两个人就靠在床上看电影。电影里有一些亲密镜头,盛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谭阵哥,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谭阵“嗯”了一声,又反问他:“对我们来说哪种叫私人啊?”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有将醒未醒的感觉,很温柔。盛野想起昨夜,红着脸问:“谭阵哥,你……看过G。V吗?”
谭阵微困的眼睛清明了些,显得有点意外,问他:“你看过吗?”
盛野摇头:“没看过,”又有些难为情地压低声悄悄说,“但我看过A。V。”
谭阵压抑住笑意,问:“什么时候啊?”
“高中吧,”盛野说,“我偷偷看被我老爸发现了,我以为他要骂我,结果他只是瞪了我一眼,把门给我反锁了,后来进我屋还会敲门,还会让我妈以后进我屋也敲门。”回忆起父亲当时尴尬又气恼的表情,他像是有些怀念,静了一会儿,又转头问,“你呢,是什么时候啊?”
谭阵向后靠着床头,看着酒店的天花板回想:“我在家里不方便看这些,我高一的时候和几个男同学去爬山,晚上他们就在帐篷里看了A。V,那是我第一次看,感觉很奇怪,即有点恶心,但身体又有点兴奋,我看了一小半就出去了。”他转头看向身边人,“活。塞的部分好像就只看了个开头。后来上CTR电影学院,舍友看A。V时也叫我一起,结果我还是没能看完。”
“为什么啊?”盛野问。
“不知道,”谭阵摇头,“总觉得那些画面有点……不太尊重女性,虽然我也知道女。优都是职业的,是自愿的,可能是我碰巧看到的那两部片子拍得有点过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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