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皇帝传了话说孩子不在身边没必要铺张浪费后园子里各处有心的就自己小摆一桌简单庆祝一下。
渊鉴斋这儿,因为端嫔和布贵人都被皇贵妃叫走了,屋子里的主子如今也只剩王氏和袁氏两个人。
宫女按时扶着王氏出门走了一圈后回来,渊鉴斋原本的不热闹这会儿更显得冷清。袁氏主动走到王氏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叹道:“我以为能跟着来畅春园,日子多少能有些盼头呢,没想到皇上都没往后面来……”
王氏无奈:“姐姐你怎的还在想这些事呢,皇上如今显然不像从前那般儿女情长了,再争这些岂不是只会让自己难受。”
袁氏不服气道:“你怎么能这样想,咱们还年轻,就是该多争一争,况且我只生了一个公主,没有一个阿哥傍身终究在这宫里没什么出头的指望,那些娘娘们不在乎恩宠还不是因为有家室有阿哥,哪怕没有养在身边,将来也是有指望的。”再者她已经打听到消息,明年又是三年一次的选秀,即便如今选秀的重心都在给成年和即将成年的阿哥还有宗室里的下一代选福晋、侧福晋或格格,可难保里面没有入宫侍奉的,比起她们俩是皇帝从江南带回来的更名正言顺。
王氏不赞成道:“姐姐可别糊涂,皇上给了咱们孩子已是恩赐,但过问咱们的衣食起居的却是皇贵妃娘娘,还有荣妃娘娘和德妃娘娘。”
袁氏虽有心想争但也不是傻子,园子里更自由些却不比宫里能浑水摸鱼,在这儿都是皇帝和皇贵妃的人,若是想动什么歪脑筋指不定小命就要到头了。又想起了家里人嘱咐的话,袁氏到底还是按下了不安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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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集凤轩的宴席散了后就有小宫女向皇贵妃禀告了,那小宫女说完还有心讨好似的编排了袁氏一句:“这袁庶妃还真不识好歹,九公主养的白白胖胖的,还时常见皇上和太后娘娘呢……”
还没说完就被皇贵妃一个眼神制止了,静姝看着皇贵妃的眼色急忙斥责道:“主子也是你能置喙的,还不快下去!”
那小宫女随即跪下磕了个头灰溜溜的退下,因为这一次的心直口快只怕接下来的日子得受到好一阵磋磨了。
静姝半福身请罪:“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失职。”
皇贵妃抬手让她起身:“畅春园每年都在修缮,足以见皇上对园子的重视。这几年咱们来这儿的时候不多,皇上倒是经常来,有些事你也该尽早吩咐下去,下头的人不安分要是冲撞了谁就不好了。”
有皇贵妃的命令底下的人办起事来自是效率和质量俱佳,总管太监和从宫里调来的精奇嬷嬷分配人手,做事懈怠和管不住嘴的都被拿了去专门的地方都教训了七八日才给放回来,剩下表现还可以的,没什么差事的都聚集在一起简单训导了一番,忙着差事的就等空闲了逐个谈过,再重新根据每个人的情况重新分配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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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都走上正轨时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各处伺候的奴才都规矩且拘谨了许多,被这样的氛围感染,王氏安心养着胎没多想什么,反而是袁氏有些惶恐。
这时候端嫔和布贵人已经听说过渊鉴斋里发生的这件“小事”,两个人在自己屋前的院子里摆了两个新制的竹躺椅躺在上面乘风凉,说话间只听布贵人感慨道:“如今真是岁数大了,听到这样的事儿一点脾气都没了。”
端嫔却开起了玩笑:“现在还能勉强称她们一声妹妹,往后宫里要再进新人可就真是比几个阿哥公主年纪都小了,怕是一声‘妹妹’都叫不出口了。”
“但我想,或许无论将来进来的新人位份或高或低我都不会在乎了,终究是这么多年的情分,咱们只要安安稳稳的过好自己的日子,还愁没有将来吗?”
“咱们皇上就是极为念旧的人,可现在我也很难觉得他真心喜欢过谁,早年还能说德妃说宜妃,但这几年无论谁多得宠一些也不复从前了。”
布贵人仔细思考着沉默了半晌,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倒是觉得,皇上还是很在乎德妃的。不说这三子二女所彰显的恩宠,如今帮衬着皇贵妃协理六宫,更能和荣妃一道向皇上提出了‘借银’的法子,若没有上头的同意,她能有这权利?”
端嫔想想还真有几分道理:“这样说起来,四阿哥最近也很忙啊,虽说被安排在内务府,可最近一阵听说老是宫里宫外跑,有时候还跑到园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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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最近确实很忙,皇帝特地给他安排了个差事,便是要在京城两处已经安排好的府邸盯着修缮,堪舆图都已经在他手里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两座府邸都是阿哥等级的规制,哪怕皇帝没有明说,也明晃晃表示着这两座府邸就是他和胤祉的。
到了明年开春后的选秀,大约就是要把他和胤祉的福晋定下来,大婚后就能搬出去了。
为此,在皇帝暗中的授意下他不动声色的跟胤祉透露过选秀的事,胤祉对将来的福晋人选还完全没有概念,一向有些话痨的他那会儿倒是结巴了,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听阿玛和额娘的安排就行。”
而胤禛自己呢?他在之后又好几次看到了乌拉那拉氏的画像,皇贵妃似乎很希望他能答应下来的样子,但汗阿玛和额娘却告诉他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让他慎重考虑。
所以一想到娶媳妇儿的事他脑子里也是糊涂的,起码只从面相上感觉到这个乌拉那拉氏不会给他找麻烦,其他的……再说吧。
“四哥。”身后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胤禛一跳,所幸脸上的表情维持住了,转身问:“有事儿?”
胤祚眨眨眼:“四哥你在想什么呢,刚刚都叫了你半天了。”不等胤禛要解释就继续说:“四哥,我就是想说,你在宫里宫外忙的这几日小十四是越来越管不住了,他昨日都敢骗我签字了!”
“啊?”胤禛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也许久没有参加过尚书房的旬考了,自然是不知道还有要签字这个事,又听胤祚“煽风点火”:“更要紧的是他还让我签你的名,说这样更有可信度。”
胤禛挑了挑眉:“他这是考砸了?”
“考砸倒不至于……”胤祚回答:“就是不仔细,犯的都是基础性的错误。”
“还真是皮痒了。”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径直就往尚书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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