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老头我教你一招,牵着公子的手,他就不晕船了,哈哈哈哈!”
船家爽朗的笑声硬生生挤了进来。萧乐欣只觉得脑袋瓜突突直跳,搭在李宸谨手腕上的指尖跟触了焚火般,仓皇收回,面色绯红,她掀了帘子冲外面的老头喊。“别胡说,再瞎说小心我们赖你银子!”
气势汹汹的威胁完老头,萧乐欣回头看向李宸谨,放低了声线,“公子,你别介意,那老头开玩笑呢。”
宸王身份何等尊贵,哪里容得别人如此开玩笑,即使撇开他的身份不说,李宸谨对于感情的纯粹和真诚,萧乐欣是知道的。“过去”,她授李轩意刻意接近李宸谨,一次两人下棋对弈时,萧乐欣惊讶地发现,生于皇室长于皇室的宸王,对待感情却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年,凭着一腔孤勇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感情,她也曾经期盼过,以为自己在李轩身上得到过,所以当最后发现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时,萧乐欣才惊觉李宸谨对待感觉的这份小心翼翼是有多珍贵。她不愿这么美好的一个人,为莫须有的玩笑话而受累。“无碍,我们进去吧。”
李宸谨缓缓道,嘴上说着进去,可双脚却未来迈出一步,脸上有一瞬的纠结,末了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伸手去扶舱栏。见到这样“逞强”的李宸谨,萧乐欣不由得笑了,她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上辈子他们已是知己,至交好友之间何须为虚名所累。不过,宸王的“体面”她还是愿意给的。萧乐欣伸手一把挽住李宸谨的胳膊,扶着额头装头昏:“公子,我有些晕船,烦请你扶我一把。”
说着,半是拉半是扶着李宸谨到船窗边坐下。李宸谨入座,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萧乐欣。他见她是一声素色衣裙,金钗步摇,明艳的五官不过是略施粉黛,抬眼盈盈一笑间,鉴湖山水似都失了色,心跳竟不自觉地加速了几分。真是越来越……李宸谨一时间竟想不出任何的词形容此刻的心境,他只觉得赏过的无数次的鉴湖景今日仿佛格外的赏心悦目。萧乐欣伸长了手去探湖中的水,水波荡漾间,水痕淌过她的指尖,外头水天一色,碧绿湛蓝,交相辉映,心没来由的觉得舒畅。“饭菜来了。”
没过一会,老妇人端着几样小菜上桌,山野小菜,偶然尝尝竟觉得也是人间美味。萧乐欣和李宸谨每样都小尝了几口,两人接受的规矩体统如出一辙,食不言寝不语。拿着筷子时不觉得周遭安静,可一放下筷子,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竟有些尴尬。“公子,今日多谢你相救,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总得有个人先开口,萧乐欣硬着头皮找话。李宸谨仰头喝下:“六姑娘客气了,理应阿扉在此谢过六姑娘两次救命之恩。”
李宸谨,先帝亲赐小字宸扉,可见先帝的偏爱。宸扉二字就代表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萧乐欣也是后来才知晓,当今圣上和后来夺位的李轩,对李宸谨势要赶尽杀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战功赫赫人心向背,还有就是他这个小字。李宸谨从不轻易对人说自己的小字,一旦出口就代表了最大的信任。萧乐欣一时间五味杂陈,她突然发现重活一世即使很多事都偏离了原定的轨道,可有些事不是不会发生,有些话也并非不会耳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换了一种情境出现而已。李宸谨的这句话“过去”他也说过,唯一不同的是“过去”的救命之恩是事先安排的。萧乐欣的心突如其来有些沮丧,她突然想到,如果“过去”的那场噩梦是她费尽心机也改变不了的,那又该如何?“你信命吗?”
萧乐欣突然开口,灼灼目光看向李宸谨,“如果你发现有些事你想要改变,可无力改变,最后是不是只能无奈信命,徒然接受?”
李宸谨斟茶的手一滞,许久之后他喑哑了声音徐徐开口:“不悲道难行,所悲累身修。”
萧乐欣静静地看着,说不出此时内心是什么感觉,多年以后她历经纷繁世事,想起李宸谨的这句,才明白李宸谨状似无心的一句带给她的是什么。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恣意真实,生命辽阔,拥有绝对选择权的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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