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叙,话说初一晚饭时,天开问起比赛结果,禹寿不说话。
天开一脸了然的表情:“我就晓得比不过他们,你们练的时间又少,登封才几条船?营乐和营道有几条船?他们拿最好的来跟你们比,输了不丢人。”
也是,整个登封才三条船,三队人,那两个乡每个都不下于六条船,从四月初就开始练习。人家练了一个多月,自己这里才练几天,力量上就比不过。
而且营乐还有个营乐营,虽然不参与民间比赛,保不定那些龙舟队里也有营里的人呢。这样想着,禹寿倒也没那么气闷了。
“明后天去薅草,完了到上闹子路上开荒,我已看中了一块地,大树子以前给砍没得了,都是小杂树子和蕨啦火,也可开四五亩。先种点晚豆,明年就可种麦种棉。”天开下了命令,余人不敢不遵。
离端午还有三天,薅草只花了一天半,剩下的一天半三人就是在那片草地上铲灌木、铲草根、铲铁芒萁、松地。
灌木连根挖出堆在旁边晒着,等干了挑回去当柴烧。草和铁芒萁则连根铲掉堆在另一边,等干了后烧成灰肥地。
尽管没有大树,大树根也被村人按习惯挖走当柴禾烧了,草地和铁芒萁也好铲,一锄头下去可以铲得一小块。但三人还是挖得气喘吁吁,头冒蒸汽,汗如雨下,不久衣裳就全湿了。
他们挖树时惊起了一片藏鸟。这些鸟被吓得四散飞开,留下一串嘶哑的悲鸣。其中一只黑色的大乌鸫围着他们叫得特别凄厉。
他们在一丛茂盛的黄花继木上发现了这只鸟的窝,和五个浅蓝底带斑点的蛋,每个蛋都比鸽子蛋大。
这窝蛋与铲草皮时捡的叫天子蛋一起,成了他们休息间隙的一部分点心。当然,作为很好吃的一道菜,剩下的自然是拿回去炒了吃。
此时的湘南地区还在端午热的副热带高压带下,太阳火辣辣的罩下来。天气闷热,水汽又足,植物吸饱了水,到处绿汪汪、油亮亮,精力充沛,正适合开花生长。
虽说大部分植物花期已过,剩下的小部分还是顽强地开着小小且不太起眼的花。
铁脚威灵仙的藤缠着旁边的荆棘和小灌木,白色的伞状花成树的开着;假鸡血藤、野豌豆和野葛的成串紫红色蝶形花已落了大半,结成小夹,还有小半顽强留在树上;
马兰的小浅色紫花开得正好,一簇簇的,它的嫩叶是种野菜。
荠菜也叫蚊子菜,此时种子都熟了,整棵呈枯萎状;大小蓟还在抽薹;虎仔草的小白花和肾子草的小蓝花、婆婆丁的小紫花正开得艳;
鸭跖草的小蓝花和兰花参、盘龙参的小粉花在草丛里若隐若现;麦冬粉色的串串花和玉竹的小铃铛花也不甘于寂寞;
最出众的是叶片大大,杆儿直直,花序也大得像碗的臭牡丹;还有叶子很像臭牡丹,花色不一样的大青叶,这可是味好药。
这样的天也容易闷菌子。只要胆子大去山里转一圈,在亚热带常绿落叶阔叶混交林的层层落叶下面,或茂盛的灌木丛、铁芒萁丛里就可以看到各种菌子。
马尾松和马尾松多的山林下面是伞把菌。这是种伞盖深灰色,菌柄白色的中型菌,嫩滑鲜美,菌包尤为出色;
大大的紫色的牛肝菌,及呈青色的见手青,这种有点小毒,大家不怎么摘;
红色的珊瑚菌;紫色的紫肤菌;黄色的鸡油菌;淡绿色带深绿斑点的绿豆菌和青头菌,因为生长环境不同菌盖的颜色也不同;全白色的白水菌;
像猪鼻子样的猪鼻子菌;喜欢长在油茶树下的肥肉菌;黑乎乎的火炭菌;深橙色有斑点的梨子菌;
橙黄色的肉厚的粑粑菌,这种菌味道不太好,摘的人少;还有伞盖是中灰色,比伞把菌颜色浅点的假伞把菌,也没有人摘;
田埂上运气好还可以看到大大的豆腐菌(马屁泡,又叫马勃菌),白色的实心,味道跟豆腐类似;
当然少不了菌中珍品鸡枞菌,有大小两种,大的可以长得老大,伞盖有脸盆那么大,大多单独生长,小的则是成片长在蕨啦火(即铁芒萁)底下,两种都是尖尖脚尖尖头,好认得很。
若是南风起,则有南风菌和南瓜菌,黑黄二色,也叫枞菌,都算是松乳菇菌群,俱相当美味。
也有不少不能吃的菌。如蛇菌,是马勃菌的一种,没熟时跟豆腐菌有点像,熟时就裂开,粉儿到处飘。这是止血的良药,每家一般会摘几朵晾干研成粉用油纸包着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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