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想起了,掀开盖子时,小雨脸上那明明很痛苦又拼命忍耐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呢?
江建树老泪纵横的走过来,“梁总经理,我们俩要去医院看江夏。”
粱胥年恍惚回过神来,“啊?江夏怎么了?”
夏梦青抹着泪笑道:“说是没什么事儿,不过怀仁不放心还是送去医院了,今晚上就在医院住一晚,明天好好检查一下,毕竟是怀着孩子呢。”
粱胥年道:“嗯,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夏梦青道:“谢谢你了,还麻烦你过来跟着忙。”
粱胥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客气?没关系?比起这两句,她现在更想说的,其实是,对不起。
月亮升起来了,江夏躺在床上眼神明亮如月光。
盛怀仁搂着她,也不说话,就这么死死的搂着她。
江夏身子往一侧躲了躲,“你别靠我这么近,我现在身上臭死了,洗了澡还是觉得特别臭!”
盛怀仁抱她又更紧了紧,仍是不说话。
江夏转过脸来看他,才发觉原来他眼眶里竟然含了泪。于是笑道:“你干嘛?我都没事了还哭了?”
盛怀仁深吸一口气,手覆上她的脸,“太好了,你没事。”
江夏觉得鼻子一酸,“让你这么担心,对不起。不过我可坚强了,一点都不害怕!”
盛怀仁听着她孩子气的口气,笑了,“真的么?”
江夏撇撇嘴,“真的。。。。。。”
盛怀仁接着问:“真的不怕?”
江夏头低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洒出一片阴影,“就,有那么一点点。。。。。。”
盛怀仁心里一痛,结结实实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可我却害怕死了。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江夏抬眼看他,目光盈盈晃动。
盛怀仁说:“小雨死后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怪自己,为什么当年没能把他们母子救出来,只差那么一点,再快几分钟,小雨也不会死。”
江夏不说话,握住了盛怀仁的手。
盛怀仁笑了,“所以今天真正得救的人,是我。”
粱胥年一路开车回到家,心情始终难以平静。进了屋就这么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背后的一盏灯亮了。她回头,看见陈光走了出来。
“梁姐,你回来了?”陈光虽然洗了澡换了衣服,脸上的沧桑感却还是洗不掉的。
粱胥年神思游离的点头,“嗯,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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