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是一道长大,虽然她常年缠绵病榻,可是每每林湄带着他道她家里玩时,她被医生压着打针时,她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角说“容之哥,我怕。”
样子同现在如出一辙,他心还是软了软。自从林湄走了,这孩子就是一个人,虽无血缘牵连,但他还是尽了林湄的责,保她成长无虞,天真无忧。
他无奈伸出手:“过来。”
林霜笑开来,眉眼全是灵动,倒是少了几分病态的苍白,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紧紧的,不放开。
“怎么还是跟幼时一样,爱哭鬼!”他无奈斥责,带着些许宠溺。
林霜却险些掉下泪来,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明白,她爱他,而这样难得的一路陪伴,是哪怕让她失去所有都在所不惜的弥足珍贵:“容之哥,我喜欢你!”
她心跳如擂鼓,当即愣在那里,被温柔遮蔽了双眼,万没想到竟说出了口。
孙怀瑾手一顿,回过头,少女站在月光下,面容皎洁,尖尖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睛惹人怜爱,长发如墨披散在背后,肌肤白皙,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她已经长大了,长成了这幅陌生又熟悉的模样。
他放开手,摸了摸林霜的脑袋,笑容温和:“我知道。”
林霜一愣,却听到他继续道:“我知道那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吗?”
她的心犹如坠落冰窖。拒绝了她啊。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似幻觉在耳边响起,她却偏偏能听见自己低到尘埃的心如玻璃碎裂开来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像一记沉重的耳光打在她脸上,多么讽刺,他那么聪明,不可能这么多年发现不了一丝踪迹,那么,一直都是她在独唱这出戏,他不点破,为了不伤害她,大概只是因为对林湄该死的交代,林湄的死,她多年来最隐秘深刻的爱慕,都是因为她,那个占着孙怀瑾身边的那个位置的女人,统统毁灭。
想到这里,她低垂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狠绝,终于到了这一步啊,此刻她却有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再抬头时,她已经挂着温婉调皮的笑意:“居然没有骗过你,真讨厌!”
语气语调,堪称完美。
孙怀瑾唇角始终挂着笑,思绪并不因她说的话有半点起伏,他转过头,继续在前面开路,眼眸却在背过身的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凝结成冰。
他刚刚根本就是试探她,尽管她掩饰得几乎完美,可是通过她的表情却能看到些许端倪,她太过镇定,要么就是根本不喜欢他,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孙怀瑾是谁,城府算计个中高手,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把脑海里的细枝末节连贯在了一起。直到刚才,她还把追他们这帮人往秦家身上带,这女人心思太过缜密,林霜这个遗漏,他居然现在才发现,到底是被这些幼时的情分绊住了些,也因为知道她喜欢他,所以有意避开她,现下导致自己竟完全忽略了这个人。
那些放出去的线看来应该换一个方向了……
莫绛心和于意走在路上,正割着草突然惊喜的发现不远处有光,正要回头喊:“于意,是不是他们?”
于意率先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带到一旁隐蔽的草丛里躲下,于意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关了两人的手电筒,四周顿时一片黑暗,有脚步声临近。
有很多人,不是他们,他们走路很小声,也不是他们带下来救援的人。
莫绛心眼沉了沉,放轻呼吸和于意蜷缩身体躲到草丛更深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都已经到了他们跟前,莫绛心额头上有冷汗渗出。
“老三!你干嘛呢?”不远处突然有人喊道。
正对面的脚步声停下,莫绛心心里舒了一口气,那个人只要再走一步便能发现他们,只听见面前的人转了弯,粗着嗓音喊道:“没事,我这边没人。”
一个声音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像一条冰冷吐着毒信的蛇:“我们追了这么远连人影都没看见,他行事一向谨慎算计,怎么会特地留下踪迹等我们寻,走,我们去刚才的岔路口,他们应该去了另外一条路。”
莫绛心手一顿,并未动作。一行人似乎都比较忌惮这个说话的人,一行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等到四周再次一片寂静时,莫绛心才站起了身。
于意回望他,她的眉眼早已失去了平日的温度,云层移开,月光洒在她的光洁的额头上,侧脸上,她像一尊月桂女神,远观不可亵渎,细长的眉眼如同峭壁上攀附的冰雪,冰冷而凉薄,明明山雨欲来,她的唇角却突兀的勾出了一抹笑意:“就凭他们怎么可能找到他?一群蠢货。”
于意惊诧的看着她。这般冷静笃定的姿态,反而越到紧急困难的时刻她越镇定,她越来越令他惊讶异常。
她抬眸,眯着眼环顾四周,走到刚才一行人离开的路口,一条被树枝杂乱掩盖的草丛,于意走过去,只是一堆杂乱的杂草,延伸的路看起来根本就已经荒芜已久,没有脚印,根本没有人走过,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她却停了下来。
拿刀小心拨开了树枝,曲折荒芜的小路出现在眼前,弯弯曲曲的延伸到树林深处,更像是逃离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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