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早上的事你怎么解释?”
她一愣,讪笑道:“那……纯属意外嘛,以后不会了。”
孙怀瑾叹了一口气,躬身把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头埋在她的发间:“我承受不了那么多意外,弯弯,知道吗?”
她一意孤行的来了这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的心犹如落入冰窖,抛下所有人疯了一般的冲来了这里,看到他的女孩眉目萧索的回到他的怀抱,他终于体会到了很久都未能体会的到的一种感觉:害怕。
这样一个心智强大冷静自持的男子,在她面前流露出偶尔的一丝脆弱,叫她怎么舍得不爱他。
她温柔了眉眼,手指抚摸他的头发:“我只是在这里住上1个月不到,到子棠结婚的时候我就回去。”
“嗯。”他闷闷的回答道。
大约是知道阻止不了她了吧,她的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突而瞥到房间角落里堆积的行李箱。
“你要搬过来?”她惊诧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可是你不是不喜欢住在主宅吗?而且这里隔F&T将近2个小时的路程。”
他斜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费不了多少事,况且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容之,你太小心翼翼了。”她垮了脸,叫嚷道。
“除非你现在跟我回去。”
“休想。”她从榻上跳起来,蹦跶在房间里铺满整个房间纯白的地毯上。
“容之,容之,为什么我都没有看见你小时候的照片?”
“没有。”他望着她,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没有,对了,今天我看到了一个还在学走路的小宝宝,叫则林,长得可可爱了。”她翻了翻他案上的纸砚,不在意的说道。
“则林?”
她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孙怀瑾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炸裂,随即却又恢复了正常,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那小孩儿长得真可爱,其他的话都说不利索,偏偏名字说得清楚。”
“你是怎么碰到他的?”
“在前面回廊拐角的一处亭子里,后来还遇到了他小姨,好像叫什么……对,叫盏云,还说着下次去她们家玩来着,对了,容之,你知道则林家在哪个园子么?”她刻意略去了与孙母站在回廊上看到则林的那一段,不想他太过介怀。
孙怀瑾沉默了半响,抬头说道:“你最好不要去沾惹他们。”
她听见他语气里突如其来的冷意,回过头,却又听见他继续说道:“今早挟持你又被你放走的吴雍,是则林的生父。则林小不会害你,难保他身旁的人不会借则林来害你。”
她当即怔住,哑口无言。
她在明瑟楼里面龟缩了几日,本想着能够打听出些什么,可每日在明瑟楼侍奉的人,不知是受了孙怀瑾的嘱咐还是怎样,除了每日的吃食,基本没人来,来的人口风更紧。
在明瑟楼里翻了半天,奇怪的是竟翻不出任何痕迹,孙怀瑾的那些14岁之前的过往,仿佛全部被人抹去了一样,一丝都查不到,她又没了头绪。
唯一的一丝头绪竟是被一个她不愿沾染的人带来。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招惹你。
莫绛心打开门,意外的看见了盏云,就突然间想到了这句话。
“有什么事吗?”
盏云笑得有些拘谨,莫绛心抬眼看了一下在明瑟楼外站着的人,瞬间了然,孙怀瑾不愿她一个人在家里,两人各退一步,便指了些人随时随地跟着她,每个进出的人必定先受一番盘问,特别是秦峻一党的人,例如盏云。
“你先进来。”莫绛心把她带进了屋内,给她泡了一壶玉兰花茶。
“喝一些这个,将开未足,清晨空心采摘的花泡出来的,还不错。”她把茶递至她手边,盏云忙不迭的接过,有一丝受宠若惊的意味。
莫绛心的嘴角隐在杯沿,悄无声息的笑了笑。
装得真像。
“不好意思,少奶奶,这么早就来打搅您,则林在我姐姐那儿待了一夜,一大早哭着闹着非要找姐姐,一帮人劝了好久都不奏效,我姐姐还在病中,腿脚尚不便利,前几日下雨受了寒,我要送她到市里的主治医生那里去,无暇照顾她,您能帮忙代为照顾则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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