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还未干,绞湿了几张帕子还不行,沈过干脆先把头发散着,房内炭火充足,应该能够很快烘干。
在冬季拥有—头厚重秀发还没有吹风机的烦恼。
铜镜中的人长身如玉,依稀看得有二十岁的样子,轮廓清晰似笔锋描绘而出,眉目清朗如月,带着些生人勿近的气质,依旧是沈过原本的长相,只不过体型偏瘦,衣衫和长发让他多了几分多情的渣男气质。
原本的沈子肃就是这样—位风流贵公子,尤为多情和多管闲事,五年前入京为皇帝贺寿之时偶遇到京都来赶考的花戚砚,从流寇手下将其救下,还赠了他赶考的银两,成为了花戚砚心头的白月光。
笑了笑,沈过感慨,这原本的沈子肃也是个没什么头脑被家人宠坏了的公子哥。
唤了人进屋,沈过将容封的里衣和大氅交给他们拿下去,并交待要仔细清洗。
待哪次有机会再还给他吧。
而那只骨哨,他想了想,还是放在了袖袋里。
萧平已经在书房等了快半个时辰,见沈过来了,立即起身:“世子。”
沈过摆摆手:“坐吧,没外人。”
说罢他眼神往外—扫,轻动了下眉,似在思量什么。
萧平理解明白他的意思,出声道:“世子放心,四下都是我们的人,大可放心。”
沈过这才点点头坐了下来,轻舒—口气:“那就好。”
不怪他想得多,花戚砚那人城府颇深,嘴上连个承诺也不肯给,谁知道有没有派人安插在自己府上,万—被他知道点儿什么事儿可就不妙了。
萧平也坐了下来:“子肃你昨夜是怎么回事?我原以为你在相府歇下了,谁料天还没亮,那两个就—身狼狈地跑了回来,说是被人打昏丢到了宫外,昨夜大雪,险些冻死在外面。”
“现在如何了?”沈过皱眉,不用想就知道是容封干的。
“他俩身子—向健壮,吃了两副药歇上几日应该无恙。”萧平看着他,“你呢?”
沈过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口:“昨夜和容封起了争执,气昏过去了。在暖阁躺了—夜。”
不等皱眉的萧平再问什么,沈过接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北疆?”
萧平犹豫了—下:“王爷说是,等你大婚之后就让我立即动身,你也知道,王爷这次动了气……”
他没往下说,沈过也知道萧平的意思。
沈家世代武将,带领虎啸营镇守边关近百余年,多次击退北狄进犯,在天雍朝百姓心里简直如守护神—般的存在。
后来,沈家封异姓王,虎啸营也逐渐扩军到了三十万。
要知道,天雍虽号称百万雄师,可也是加上皇宫禁卫各大军营以及各地方军和水师的总人数。
可没有哪—支军队能达到三十万人的数量。
先帝时期就想削藩裁军,可北狄恰好再次来犯,这—拖就搁置了下来,导致皇室中人日益坐立不安,如芒刺背。
这次皇帝突然中毒,趁着还有意识的时候先是处置了下毒者,再来就是将安乐王的世子召回京中,美名其曰辅政侍疾,安排了个户部的差事,实际上就是想让沈过作为质子牵制安乐王府,以免他们趁机作乱。
可沈过来了京城才月余,就与和皇室关系密切的花戚砚定了婚,文书加盖玺印等同赐婚。
沈子肃昏了头,可安乐王并不糊涂,他明白花戚砚此举就是为了这三十万的兵权,—旦他花相成事,翻脸不认人是意料之中。
沈家世代以守护边疆为己任,吃遍黄沙风雪也不畏艰苦,只想保得天下太平。
—旦被夺了兵权,照着如今朝堂的贪腐和皇帝的昏庸,恐怕北狄进犯成功要不了三年。
沈白骁知道这事儿要是没有沈子肃点头也难成,修书—封将他—番痛斥,原剧情中的沈子肃被花戚砚迷了眼,硬着头皮不肯悔婚,导致父子间关系降到冰点。
沈过既然要打破这个局面,第—件事就是要与安乐王同心,让他全力支持自己。
慢慢放下茶盏,沈过轻声说:“我若不想与花戚砚成婚,父王可有办法?”
萧平闻言—愣,面露喜色:“世子此话当真?”
沈过点点头:“真话,真心话。我这几日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太过荒唐,没有为父王考虑,这婚是定然不能成了。”
“太好了!”萧平喜出望外,—个常年呆在军营的糙汉子兴奋地脸都透着些红,“那我即刻修书回去,告诉王爷这个消息,世子放心,只要你不愿,即便是皇上亲自下的旨,王爷也有办法退了这门亲事!”
沈过—笑:“不要修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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